被打飞的感觉其实还挺奇妙的,秦源觉得周身的时间流速都变慢了,世界在他眼里成了定格动画。
他浑身冰冷没有一丝的知觉,整个人仿佛灵魂出窍般看着自己缓缓而又迅速地下落。
妈妈咪呀,他不会是要死了吧?
那他死了能不能求云哥再去地府给他捞出来?
咦?
为什么是再?
摔在地上的感觉好像没有那么痛,还是说他已经死了所以感受不到肉体的疼痛?
可是不对啊?
秦源猛地睁开眼睛:他怎么感觉自己在荡来荡去?
“啊啊啊——”
呼哨的夜风里夹杂着秦源的叫声:“好高啊啊啊——”
“闭嘴。”
头顶上传来毫不客气的声音:“再叫把你丢下去。”
秦源摸了把被风吹出来的眼泪:“哥,你怎么才来啊呜呜呜……”
秦源的腰上绑着一根绳子,另一头系在云泽的手腕上,两个人正在半空中飘来飘去。
黑无常的链子将鬼将死死捆住,白无常已经开始拿枪托暴力输出。
云泽拎着秦源跟拎气球一样到了白无常旁边:“这东西哪来的?”
白无常把加特林挥出了锄头的感觉:“不知道,地府没有备案……妈的,这孙子力气也太大了吧。”
“行不行啊,不行让我来,”云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你行就快上啊,”白无常大叫:“好了小祖宗,快来帮帮我们这些废物吧。”
“我这不是怕影响你们的业绩啊,”云泽左看看又看看,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他又从乾坤袋里掏出那根火红的鞭子。
“停停停,”白无常赶紧大叫:“你这玩意不是神器吗,随便用不会出问题吗?”
“都是拿来用的工具罢了,什么神器,”云泽抬手就是一鞭子。
金色的鞭子如同东升的旭日一般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狠狠抽在了鬼将的身上。
“……”
滚烫的、深入骨髓的疼痛令鬼将猛地跪倒在地,他一手用长枪撑着地面,一只手按在胸口处,猛地吐出来一口至精至纯的阴气。
在他脖子与铠甲连接的地方,有一块皮肤闪着金光,不停的被阴气吞噬,不停的吞噬阴气。
鬼将大怒,生生把自己的胳膊拧了九十度,用手指去抠脖子后面的皮肤。
但是那金印就像是刻在了上面,任凭他怎么抠都牢牢压在上面。
“轰隆——”
一道紫色的闪电猛地劈开黑夜,直直朝鬼将劈了下来。
紫色的电流游走在他那银色的盔甲上,密密麻麻如同小蛇一般。
良久,鬼将手里的长枪怦然炸开,散成一团阴气消弭于空中。鬼将那巨大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从十米到七米、五米、三米、两米……
最终恢复成了普通人的身高,躺在地上一个焦黑的坑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白无常拿枪托捅了捅,坑底的人分毫不动。黑无常甩了甩被勒得血肉模糊的手,锁魂链重新化成手铐将他牢牢铐了起来。
秦源被放了下来,正坐在地上靠着一棵树平复自己的心情。
他被放风筝在空中放着,近距离观看了云哥那根差点闪瞎他眼睛的鞭子,还近距离看到了黑白无常。
此时他双目无神,呆滞地看着空气。
云泽收了鞭子,一个脑瓜崩砸到秦源的脑袋上:“吓傻了?”
秦源抱住头,眼泪汪汪:“哥,云哥,我差点以为自己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大不了我再去地府捞你一次,”云泽道。
“再?”秦源猛地睁大狗眼:“对啊,为什么是再?我以前也去过?我是死了重生回来的?”
“不是,”云泽打断他的胡思乱想:“生魂去地府会失去这段记忆,很正常。”
正常?哪里正常了!他怎么会去过地府???
“他徒手接了锁魂链,”黑无常走过来,对着秦源一招手:“过来。”
云泽拍拍他的肩膀:“可以啊,敢徒手接锁魂链?”
秦源哭唧唧,要是知道这根链子这么疼他就不抓了。
“阴气,”黑无常从他眉间一指,扯出来一条黑黑的东西:“最近这两天吃点补阳气的,多晒太阳。”
这一缕阴气被抽离体内的时候,秦源狠狠打了个哆嗦,身体一下子就没有那么冷了。
“谢谢谢谢,”秦屿啊决定回去就天天参汤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黑无常朝着云泽一点头:“多谢相助。”
云泽随意一摆手:“多少年的朋友,不必说这个。”
黑无常犹豫的看了秦源一眼,秦源十分识相地爬起来:“我去找卢伟和大爷,你们慢慢聊——”
看着秦源的背影,云泽两手插兜:“你想说什么?”
“你的鞭子,”黑无常道:“还是少用吧。”
云泽耸耸肩,没说话。
“伤好了?”白无常从他身后窜出来,盯着云泽看:“本来就神魂不稳,你还……”
“咳咳咳咳……”云泽猛地咳嗽了好几声,把白无常这句话淹没了在咳嗽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