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宋然的委托,三人从咖啡店里出来后就直奔秦家。
秦家这一代子嗣少,只有秦安国一支,因此那硕大的老宅里空出了挺多院子。据说秦家最鼎盛的时候光供给亲眷居住的院子就有十几处。
她们来的时候,秦源的爷爷不在,进进出出的除了一些工作人员外并没有什么人。
秦源绕到一边跟云泽小声道:“我爷爷一大早就去管理局了,我担心在这个空子有人对我的家人动手,就劝说姐姐来找你了,云哥你自己也小心点,实在不行我还可以报警。”
不行?
云泽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俩字。
他们刚迈进大门,云泽就从里面退出来了,他站在门口看了看,眼神落到门口两座雄伟的石狮子上。
“是这里出什么问题了吗?”秦源有些紧张。
像他们这些有钱人人都挺注重风水的,从哪里选址、放什么东西朝向什么方位都是有讲究的。
而秦家老宅已有百年历史,没道理刚进门的大狮子就不对啊?
云泽摇头,秦源的一口气还没有松完,就去听见云泽道:“我能抬一下它吗?”
正是左手边的大石狮子。
“可……可以吧?”秦源犹豫着道:“我找人来帮你……”
云泽已经一只手扣着底座,看上去颇为轻松的将石狮子牵起来一个角,另一只手在下面摸了摸,摸了一手灰:“不在这里……”
秦源:“我的老天爷,我爷爷说这狮子有好几百斤……”
云泽又各个方位的掀开看了一下,都没摸到:“不对,我闻到就在这里。”
秦源不禁担忧起来:“不会是埋在地下了吧?”
云泽:“你们家最近有动过这个吗?”
“没有,”宋然肯定地道:“没挪过也没掀开过。”除了这次。
云泽思考了一下,视线在石狮子的身上寻找:“等等……”
他目光突然一凝,两指伸进了石狮子含着球的嘴巴里,摸索着。
秦源讪讪的想:这算不算是亵渎呢?
果然不出所料,云泽的指尖摸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用手指夹出来摊放在手掌心里,是一枚被折的小小的符纸。
“啊?”秦源仔细看了几眼:“这是什么?”
云泽不动声色的将符纸装进自己的口袋里,道:“进去再说吧。”
云泽在姐弟二人的带领下四处转着,有时候会停下一会儿,然后掏出同样的符纸。
秦源看得心拔凉拔凉的——家里不知道被谁塞了一些一看就十分邪恶的符纸,而他们还全无察觉……
这边宋然的脸色也十分凝重,她已经吩咐下去自查了。能在秦家安保这样严格的地方放下这么多的符纸,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家里出了内鬼。
与此同时,在某一小区的地下室里,里面没有开灯,门缝里透着渗人的红光,时不时还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门内是一个看不清脸的中年男人,他整个人包裹在黑色的袍子里,将全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正盘腿坐在房间正中央的蒲团上,眼睛闭着。
周围都是一些散落的符纸和倒在墙边的瓶瓶罐罐,那些罐子时不时地还会震动两下,有什么尖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更不听不清楚。
这人先是皱起了眉头,半晌后睁开了眼睛。
那一双浑浊的眼睛,白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灰扑扑的在眼眶里转动着。
干裂的嘴巴张张合合,发出沙哑的仿佛被炭火熏烤过的嗓子:“乳臭小儿,倒是有点本事……”
这个时候才发现他面前有一面铜镜,镜子发黄,但是却能映出人像。
如果此时云泽他们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里面倒映的是自己的背影,就仿佛有一架无人机在追着他们跟拍一样。
老头看着云泽在院子里逛来逛去,从一个个刁钻的地方取出一些符纸,冷嗤一声:“老夫承认你有些本事,但是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还是太嫩了。想要破解老夫设下的阵法,你还有几十年的学头!”
转而他又想到了什么,恨恨地骂道:“陆终那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居然帮着人族对付我们,处处坏老夫好事,老夫看你能嚣张多久!这次居然还抓了老夫的三那只鬼仆,早晚有一天让你都吐出来……”
老头继续自言自语:“秦家那小子居然提前与管理局勾搭上了,分明前几次都没有偏偏就是最近……是他……”
老头的视线落在铜镜里那个清瘦的身影上,男生一米八的身高,穿着白色短袖和黑裤子,除了那张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是变数?
想起来这次失败后传回来的一些消息, 老头的视线就锁定在了云泽的脸上,嘴角抽动两下,不屑地道:“不过是个攀高枝的小白脸罢了,没有陆终给他撑腰,一个鲛人又能翻出什么浪。”
“不过……两千岁的鲛人,”老头眼底划过一道精光,要是把他抓起来,说不定能知道那位的下落。
不过当务之急的是秦家,老头看着铜镜里坐在石桌旁边休息的三人,桌子上散落着一些符纸,看样子被找到了很多。
你以为这就万无一失了吗?
老头冷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