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贵人一听她这话,眼泪最终还是没忍住,大颗大颗掉了下来,看得翠袖又心疼又着急。心疼是自然,她又不是石头做的,卫贵人性子绵软,对下人是没话说。更何况美人落泪,谁不心疼?着急也是自然,和她这个宫女哭有什么用?卫贵人还不如省着点眼泪,在皇上面前哭!
心里这样想,翠袖的身体却很诚实。她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掏出自己的手绢,为卫贵人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柔声问道:“贵人怎么突然哭起来了?”
卫贵人也不嫌弃她明知故问,直接扑进她怀里无声流泪,把翠袖的衣襟都打湿了才缓过来。翠袖只觉得自己胸前一片冰凉,忍不住“哎。。。”了一声,叹了口气。
听到这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卫贵人才从翠袖的怀里直起身子,眼圈红肿,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翠袖,你也嫌弃我没用是不是?太皇太后的一点刁难我,惠嫔远离我,你们一个个的都看不起我!”
这话听起来狠戾又刺耳,但翠袖是知道她的,也没往心里去。贵人今天吃了这么大一通排头,不高兴也是正常的。只见翠袖轻轻地摇了摇头,认真地说:“贵人千万别这么说。您只是一时受了委屈,心情不好。这后宫之中,谁没有受过委屈?”她的声音柔和而坚定,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
卫贵人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翠袖说得对,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抄完那六十本书!她期期艾艾地说道:“可是。。。可是我不怎么会写字。”
这话已经是说得很委婉了,她只认得一些常用字罢了,压根没到能写出来,还分发给后宫众人看的程度。到时候真的不知道后宫这群刻薄的女人会怎么笑她!
翠袖看着卫贵人一脸无助,也有点无奈:“奴婢没用。。。也只是勉强能写几个字罢了。不过奴婢愿意竭尽全力,为贵人分担一二。抄书虽然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可以慢慢来,一天抄不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重要的是您不能放弃,早点做完,就能早些把绿头牌挂上。”
卫贵人抬起头看着翠袖:“你说得对。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不管多难,我都要完成这个任务。”她的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绝望。
说完,卫贵人似乎也找到了主心骨,把头上的一个白色玉兰花簪子摘下来塞给翠袖:“翠袖,这簪子你拿着。”这个簪子是卫贵人自己的东西,不算名贵却胜在精巧,所以可以摘下来赏人。
翠袖接过簪子,感受到卫贵人手心的温暖,她心里也好受了些,感觉自己的前路还是有希望的。她紧握着簪子,仿佛握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和使命:“贵人,翠袖定不负所托。”
钟粹宫这边主仆情深,永和宫却是鸡飞狗跳,上演着一场大戏。
玛禄回来之后休息到快用膳的时分,林太医就过来请平安脉了,还是没有说双胎的事,只反复提醒玛禄要少吃,要多动。玛禄自然是配合,她皱着眉头,带着一丝委屈和不解,对林太医说:“太医,我一直都是严格按照您的嘱咐来安排饮食和日常活动的。太医竟不信我么?只是这肚子,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大,我心中也是担心的很。”
林太医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如果真是饮食减半,并日日活动,怎么胎象还是如此稳固?但他来不及细想,只得轻声安慰道:“娘娘不必担心,您的身体并无大碍。肚子日益增大,这也是胎儿发育的正常现象,不必过于焦虑。只要您继续坚持减少饮食,一定会有成效的。”
玛禄点点头,表示自己会遵循医嘱的,就让白夏陪着林太医下去开几个保胎方子和药膳方子,心里却更加坚定了想法,要早点把这林太医换掉,然后在万寿节上或者前夕,曝出双胎的事情才行。
这边白夏自从知道自家主子怀了双胎,而这个太医睁眼说瞎话的时候,对林太医就很是提防。毕竟太医,想对药啊香啊做什么手脚,不要太方便了!
但在林太医面前,白夏依旧是非常热情,话里话外都是感激和尊敬:“林太医辛苦了,我家主子和小皇子的安康,全赖您的妙手仁心。”说着就塞了个封过去。
林太医点了点头,接过这装着银票的封收好,才捋了捋胡子面带微笑回应道:“白夏姑娘言重了,身为太医,确保娘娘和胎儿的安康,是微臣分内之事。”
白夏见林太医态度还算好,不像是知道了永和宫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便趁机试探:“说起来,林太医,您真是我们宫中的定海神针。不像那位容太医,年轻气盛,总是让人不放心。有时候,我真担心他会不会诊错,毕竟年轻嘛,经验不足。”
林太医闻言,眉头微微一挑,似乎不同意白夏的话:“哦?白夏姑娘何出此言?容太医也是一位有才华的医者,年轻并不代表医术不精。”
白夏轻轻摇了摇头,故作无奈地说:“才华固然重要,但经验更是关键。就拿上次来说,容太医给娘娘开的药方,我总觉得味道有些不对,娘娘也觉得不太放心,便一口都没喝,更是没有再传唤过那个容太医了。娘娘身怀龙裔,一点小小的差错,都可能酿成大祸,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不是吗?”
林太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