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藤原府邸。
“会长,这,茶如何?”
一副,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金陵。
房间内,站着一个人,坐着一个人,跪着一个人。
说话的,正是,站着的那个人,他,叫三平。
喝了口茶,王星澜微微眯眼,品了一品。
余光中,地上跪着的福山,现任藤原会社金陵分社社长,眼神满是哀求。
“三平啊!这段时间我不在,你的茶艺,倒是越来越有长进了。”
“和两个月前相比,这,茶的火候,掌握的是越来越精确了!”
一个赤裸裸的大活人,跪在二人面前,但,二人,却没谈此人,反而,谈起了茶道。
三平微微一笑,脸上多了些嘲讽:
“会长谬赞了!前段时间,国内来了一个特技茶艺大师,他说的一句话,我深以为然。”
“哦?什么话?”
似乎,是,觉得刚才喝的茶,并不过瘾,藤原又喝了一小口,细细品味。
“大师说,学茶道,就如做人一般。在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而,只要认清楚了位置,那么,念头就能够通达,而,自然地,不管是做人做事,亦或是,抬壶泡茶,也便可以炉火纯青了。”
“嗯,大师,果然是大师!”
两人的交谈,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割着福山本就不安稳的内心。
福山,趴在地上,满身的冷汗直流:
“会长,我错了,请您放我一马!我什么都不敢要了。”
其实,看到三平来了之后,福山便迅速地知道一点:
自己,这两个月,在金陵干的这些破事情,都没藏住!
他,本以为,只要用钱糊住了分社人员的口,那么,金陵分社的黑账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但,他忘了一点:
这,金陵分社,从建立伊始,首任分社长便是三平。
吃里扒外的人,年年有!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今年特别多。
微微点头,藤原给了三平一个眼神,狠辣无比。
“福山,你知道的,会长对我们一向是特别仁慈的。每年,光是给你我的分红,就已经超过了我们工资的数十倍!但,可惜的是,你被利益蒙蔽了双眼。”
听到这话,福山扭曲的面容上,多了一丝后悔。
钱!
这东西,是,杀人的恶魔。
当初,就不应该,收受那帮南方走私日侨佬的钱。
藤原商会,之所以能够成为华东最顶级的商会,除了它将大部分华东日军军方绑在了利益战车上之外,更重要的是,通过一次一次的威逼利诱,藤原商会,将华东近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形形色色的商人组织,要么以合作的形式,要么以纳入麾下的名义,掌控了华东地区的采购和销售渠道。
“会长,三平,看在我为会社工作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愿意,交出我所有的积蓄,我愿意,在军事法庭上,指控那帮该死的贩子们,只求大人能够饶我一命!”
福山,现在也意识到,他错就错在:
他,不该,利用藤原商会的渠道,来帮助东南亚日侨商会进行生活物资的收集!
这就好比,借了别人的鸡窝和母鸡,孵化自己的鸡蛋。
“呵呵~~~”
摆了摆手,王星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所谓的笑容。
说实话,现在,若是,福山能够硬气一点的话,他王星澜还会高看他两眼,但,显然,福山软弱的样子,只证明了一件事情:
或许,从一开始,让他来担任分社社长的位置,便是一种错误。
但,话说回来,那时候,还有谁能够担任呢?
藤原商会,毕竟,本质上是一个因为战争而崛起的商会,这就注定了藤原商会没有所谓的时间来培养人手和嫡系,而且,更复杂的是,他们的头,藤原八郎那是一个身份更复杂的人。
抬脚,走出了房间,对,身后传来的惊呼声和求饶声,王星澜置若罔闻。
是啊!
能够干这么多事情,肯定不是福山一个人的事情!
至少,也得有好几十号人。
“唉!如此处理,也算是给了一份交代了。”
不远处,盯着喜郎,藤原低声喃喃道。
福山,从始至终,就认为,他是因为贪腐而死的,但,其实,站在藤原的角度上来看,贪腐收受贿赂,罪不至死。
关键的是,他福山,将本来应该是分润给华东日军的利益,转接给了南方军,而,这才是其死亡的根本原因。当然了,擅自透露会长行踪的属下,也不应该存活于世!
“这份诚意,将军们可还满意!”
喜郎呵呵一笑,迎了上来,他,自然,也听到了后院传来的枪声。
“藤原君,您还是如以往一样果断,一样睿智。”
一切,尽在不言中!
喜郎,作为金陵地区的军方利益代表,对,藤原的处理,自然是满意的。
当然,更为满意的是,藤原接下来说的另一番话:
“喜郎君,麻烦你通知各位将军军官们,这两个月的分红,我不仅会如数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