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局内,局长办公室。
沉闷的空气,好似能够捏的出水分来。
冬天的山城总是暗的特别快,若是不开灯的话,不到下午五点,便已经看不清人的具体面容了。好在的是,迁都的这些年来,当局还是为了山城做了些许事情的。
至少,在电力普及化这块,还是有所成效的。
当然,作为整个党国最重要的军事情报部门之一,军统局内,自然,也早早地就已经灯火通明了,只是,最深处的局座办公室,却仍然是漆黑一片。
“毛兄,这都快过去两个时辰了,屋内,咋没有点动静呢?”
总统顾三建,点了根香烟,低声问道。
走廊中,两人,毛峰身着黑色的中山装,而,顾三建,身着褐色中山装。
同一身军装,两种不同的颜色,却展示了其截然不同的阵营。
“嗯?老顾啊,不是我说你。”
顿了顿,毛峰恭敬地站在走廊中,神情微微不屑,批评道:
“长官的事情,你我,怎么能够显得没耐心呢!”
听到此,顾三建,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但,很快,便压抑下来了。
“要不然,你亲自,去敲个门?”
毛峰,指了指不远处的办公室的门,出声问道。
闻言,顾三建,尴尬中,带着些恼怒,脑袋却一转,回应道:
“是我着想了。至少,在尊敬长官这一块,你们军统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吗!”
“不过,只是,听说,前些日子,衡阳的审判大会,好像就不是这样子的了?”
“能否请毛兄,为我解释一番呢?”
解释个屁?
毛峰,心中暗骂一声:
真是,搞不清楚,这件事情,为啥要让中统的人参与进来?
一开始,毛峰只是以为,上峰让中统参与进衡阳前线的调查案,是为了表面上的公平,毕竟,从党章上来说,还是,从政府内部来说,调查内部人士,定内部人士的罪名,中统还是当仁不让的首要机构的。
这里,着重强调一点:
之所以,抗战时期,军统的风头远比中统要强盛,除了因为二者的领头羊不同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因为,二者本来的侧重点就不同。
准确的说,军统的上级乃是国民军事委员会,其,乃是战时的最高决策机构,主要主导的是对外的特务行动,包括策反,刺杀,反间,搜集情报等诸多行动。
而,中统的上级,则是国党中央委员会,其乃是国党内部的党务机构,其,主要主导的乃是,对党国内部人士的甄别,反犯罪等行动。
说得简单点,排除所有的外在因素,仅仅从两大机构的权利本质上来看,国家和平时期,军统的权利远远小于中统,但,战时,军统又远远大于中统了。
“额!”
毛峰沉默以对,好在,一声咯吱咯吱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明争暗斗。
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缓缓地走了出来。
“局座!”
摆了摆手,中统老狐狸朱局长,打断了顾三建的敬礼施法前摇。
“这一次,所有的调查行动,你全力配合毛处长!至于局内的其他事务,你就不用管了。当然,要记住一点,以戴局长的命令为第一。”
啊?
顾三建,面目上,闪过一丝愕然,但,转而变立正,肯定喊道:
“顾三建,遵命!”
哒哒哒~~~~
随着,阵阵的脚步声,顾三建的内心,也变的有些踌躇不安。
无他,这些年来,虽然说,两个系统斗的没有那么凶了,但是,两个系统之间的矛盾,怎么会随着时间而消弭呢?
无非,就是被上层压制下去了而已。
也因此,不可否认,听到,自己要和军统情报二处一起办事,顾三建有一丝迷惘,这也是正常的。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什么人物,要他们两个情报处一起出手呢?
“别问,也别说!我们等命令,就是了。”
毛峰,淡淡的低声说了一句。
只是,站在一旁,顾三建却发现,毛峰的反应,却实并不像是他的话语那般平静。
“命令:按照计划行事!先去中央军事法庭监狱将人调到西山监狱去。”
伴随着脚步声,一道军令,紧随而来。
中央军事法庭监狱,乃是,隶属于最高军事法庭的直属机构。其内,关押的人物,都是犯了军事战时法例的高层部队军官们,是不折不扣的军事最高监狱。
至于,西山监狱,全称为,总统执行西山模范监狱。
此监狱,乃是,中统在山城设立的最高秘密监狱,其中,关押的大多数是红党重要被捕人物,各民主党派人士,以及,国党内部被捕的政治犯。
37年来,二党合作以来,西山监狱关押的犯人倒是减少了许多。但,这几年来,随着党与党之间的关系愈发紧张,西山监狱又抓了许多秘密人物。
两人接过军令,走出军统局。
“顾处长,这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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