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慧妃还在脑中想着帮刘皇后摆脱嫌疑的办法,当看见那宫女指着的人是自己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她第一时间看向刘皇后,怀疑是她想将此事扣在自己头上。
可当看着脸色同样难看的刘皇后时,齐慧妃袖中的手紧了几分,难道这宫女不是她安排的人?
还不等她想明白,武仁帝阴冷的声音在房中响起:“你指的人是慧嫔还是柔嫔。”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反应过来后也明白武仁帝为什么会这么问。
顺着那宫女指的方向看去,就第一看见的是齐慧妃,其后就是花舒。
齐慧妃袖中的手死死攥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她看着那宫女在心中祈祷她说花舒的名字。
那宫女抬起来的手抖的厉害,她带着颤音道:“回皇上,是慧嫔娘娘,那盒子里的夹竹桃花粉是她带去重华宫给皇后娘娘的。”
“你胡说,我何时拿什么夹竹桃花粉去重华宫,你分明就是收了他人好处想要陷害于我。”齐慧妃脸色铁青的看着那宫女。
她还想说什么,武仁帝厉声打断了她:“闭嘴。”
齐慧妃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那宫女,却也只能将话咽回去。
武仁帝看着那宫女,问:“是不是慧嫔借皇后的名义让你给柔嫔下药害她小产。”
只要这宫女说是,他就会毫不犹豫将齐慧妃打入冷宫。
刘皇后也看出了这一点,她有些紧张的看着那宫女,希望她能看在自己从未亏待过她的份上,出对自己有利的话。
齐慧妃见武仁帝想将此事扣在自己身上,脸色瞬间惨白下去。
一时,房里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宫女身上,就连彩月和忍冬也变得紧张起来,手中已经被汗水给打湿了。
花舒倒没她们这么紧张,就算这宫女念着主仆情深指向齐慧妃,对她而言都不会有损失,反正她已经做了两手准备。
那宫女下意识看了刘皇后一眼,随后迅速低下头,声音颤抖道:“回皇上,药是慧嫔娘娘拿去重华宫的,但药是皇后娘娘让张嬷嬷去御膳房下的,娘娘在来储秀宫的时候命奴婢将盒子连同发钗埋起来。”
“一开始皇后娘娘听说皇上在储秀宫,只是让张嬷嬷下在药鱼汤里,因为皇上您从来不喝鱼汤。”
“后来皇后娘娘听说柔嫔娘娘今晚的晚膳里还有一道参酱鸭,想着皇上您不喜欢吃,又给了张嬷嬷另一包药,让她下在参酱鸭里。”
武仁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他没有给刘皇后说话的机会,而是接着问:“她为什么早不给柔嫔下毒,晚不给柔嫔下毒,偏选在今日。”
那宫女因为受刑过重,已经变得有些奄奄一息了,她抬头看武仁帝一眼道:“回皇上,皇后娘娘之所以今日动手是因为皇上之前说今晚陪她用晚膳,最后去来了储秀宫,娘娘一气之下才会选在今日。”
“还有一个因为是之前宫里传皇上您说过,只要柔嫔娘娘生下皇子,你就升她妃位,柔嫔娘娘本就容貌绝尘,皇后娘娘怕她再生下皇子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所以才会这么快下手。”
说完,她努力撑起身子朝武仁帝重重磕了一个头道:“皇上,奴婢知道的已经全说了,求皇上放过奴婢的母亲,她是无辜……”
话还没有说完,她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何忠见状,连忙上前查探了一下,随后表情有些凝重道:“皇上,断气了,”
武仁帝此时已经怒火中烧了,他拿起身边的盒子狠狠地砸在刘皇后身上,怒道:“毒妇,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刘皇后根本就没有想到那宫女会这么说,也没有想到武仁帝会动手,她根本就没有防备额头被那盒子砸出一道血口子。
一时在场众人都愣住了,还是傅贵妃先反应过来,她跪下道:“皇上息怒。”
听到她的声音后,林贤妃和齐慧妃,李淑妃,宜嫔也反应过来,连忙跪下道:“皇上息怒。”
花舒眼底闪过一抹冷笑,面上却一脸不可置信,她掀开被子想要起来,却双腿一软朝地面摔去。
“主子。”忍冬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她。
众人下意识朝她们看去,就看见花舒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花舒像是没有看见她们一样,她看着李刘皇后声声泣血:“皇后娘娘,臣妾自进宫起就尊您,敬您,您为什么要害臣妾的孩子。”
刘皇后脸色也难看的吓人,她并未去看花舒,而是看向武仁帝道:“皇上,倘若臣妾忍不住她别的妃嫔生下孩子,宫里又怎会有这么多孩子。”
“倘若臣妾真要害柔嫔,又怎会蠢到让自己的贴身嬷嬷去下毒,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说完,她脸上留下一行清泪:“皇上,您与臣妾多年夫妻,臣妾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吗,倘若臣妾是擅妒之人,又怎会让老三,老四他们出生。”
见武仁帝有些动摇,花舒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凄凄惨惨道:“皇后娘娘,您既然容下三殿下,四殿下,五殿下,甚至是母妃早亡的六殿下,为何就是容不下臣妾苦命的孩儿。”
“花舒,本宫何时容不下你了。”刘皇后看着她,眼神冷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