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舒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意,她心中不免一惊,没想到他居然比表面上在乎皇后。
稍稍思考了一下,她赶在武仁帝开口之前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声音里带了几分轻颤。
“皇上息怒,臣妾有罪,臣妾不该听信那些莫须有的谣言。”
说完,她纤细如葱白的手抚上的武仁帝的膝盖,泪从她脸颊滑落,让人不禁想要将她搂入怀里轻哄。
武仁帝就那么冷冷看着她脸上并无半分波澜,他是想罚花舒的,可仔细一想又觉得这事儿不简单。
关于她说的这个传闻,他早年间就下旨禁止提起,而花舒才刚进宫不久,按理不会知道这些传闻。
想罢,他沉声问:“这些传闻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花舒抿了抿嘴,柔声道:“回皇上,是臣妾身边的忍冬从外面听来的。”
闻言,武仁帝直接让人将忍冬叫进去,待她进来话,他沉声问:“你跟柔嫔说的那些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说话时,身上透着一股帝王独有的肃杀之气。
忍冬垂着头,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声音也带了些轻颤:“回皇上,那传闻是奴婢路过揽月轩时听…听慧嫔娘娘和云才人……”
“放肆!”武仁帝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这贱婢不但乱传谣言,还攀扯慧嫔和云才人,来人将她给朕拖下去立刻处死!”
花舒袖中的手紧了紧,她咬了咬牙刚想说什么。
忍冬却先她一步跪行上前道:“皇上,皇上,奴婢没有攀扯慧妃娘娘和云才人,奴婢是真的听到了,要是您不信可以让人去查一下,那日从揽月轩路过的不止奴婢。”
说完,她将头扣在手背上,整个人都忍不住在发抖。
武仁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双眸含泪,楚楚可怜看向自己的花舒。
思索片刻后,他让何忠亲自去查这件事情,务必要要查清楚。
“是。”何忠应声后看了花舒一眼,随后退了出去。
一时,房中陷入一片死一般的寂静,武仁帝也没有让花舒起来,就让她这么跪着。
忍冬有些担忧的看了花舒一眼,因为她发现自家主子脸色很苍白,脸上的巴掌印也格外明显。
她犹豫片刻,一咬牙准备说什么,却看见花舒朝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忍冬见状,收回视线,没有再去看她。
花舒已经很久没这么跪过了,她感觉到膝盖传来的疼痛,但她忍住并未出声。
约莫不是过了一个时辰,就在花舒的腿已经没有知觉的时候,何忠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脸上苍白的花舒,随后走到武仁帝身边压低声音道:“皇上,奴才查到,宫里有关王才人的传闻的确是从揽月轩传出来的。”
武仁帝的脸色瞬间难看下去,现在的手紧了紧,但他没有说话。
何忠又看了花舒一眼,犹豫片刻出声提醒道:“皇上,柔嫔娘娘的脸色有些难看,要不要让太医过来看看。”
闻言,武仁帝朝花舒看去,果然看见她脸色惨白,巴掌印也格外明显。
在看见她手放在小腹上时,他才想起花舒怀了身孕。
“起来吧。”
何忠见状,上前扶了花舒一把:“娘娘小心。”
花舒朝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随后看向武仁帝:“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听信谣言,求皇上责罚。”
武仁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沉默半晌朝她招手。
花舒抬步朝他走去,许是跪了太久刚迈出一半,只觉双腿一软朝着地面就倒了下去。
一旁的何忠见状,眼疾手快扶住她:“娘娘,您没事了吧。”
花舒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虚弱道:“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何忠下意识看向武仁帝,想要问他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话还未出口。
武仁帝先出声道:“扶柔嫔坐下。”
花舒谢了恩后,由何忠和忍冬扶着坐到武仁帝身旁。
武仁帝看了忍冬一眼,随后让她和何忠都退下。
等他们都走后,他看着花舒声音柔和了一些:“可打疼了。”
此话一出,原本强忍着眼泪的花舒,眼泪瞬间就跟决堤的河水一样。
若是换作平时有人在这自己面前这么哭,武仁帝早就一甩袖子离开了,可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点花舒,他只觉得心疼。
他伸手握住花舒的手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花舒知道若是再哭下去他就该厌恶了,所以她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声音来带了几分委屈。
“臣妾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许久未听的这般关心的话语,一时没忍住。”
武仁帝伸手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轻轻叹了口气道:“日后再听到这些莫须有的传闻不必理会。”
说完,突然想起什么,他严肃的神色道:“管好身边的人,莫要再传出这些事情。”
“是。”花舒乖巧的点头,她知道武仁帝是不想这个传闻影响到皇后。
不过已经晚了,这个所谓的传闻已经不止影响到了皇后,还牵扯到了齐慧妃和云才人。
武仁帝又同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