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什么,她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完,下意识避开了花舒的目光。
花舒如今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父亲的谁,所以她也没有追问傅贵妃剩下的话,只是她袖中的手不自觉作紧了一些。
一时,她们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房中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过了很久,终是傅贵妃忍不住先开了口:“后日就是花怀远娶你母亲过门的日子,你有什么打算吗。”
听了她的话,花舒这才想起来,她这几日光忙着处理宜嫔,居然忘了花怀远的大喜日子。
尽管她心中很恨花怀远,但她脸上并未表现出来,反而勾起一抹笑容,道: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父亲,他的大喜日子,我就算不能亲自到场,祝福怎么也要送到不是。”
傅贵妃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有些担忧道:“我总觉得他们这次成亲没那么简单,以花怀远如今的权势来说,根本犯不着再将你母亲娶回去。”
花舒唇边勾起一抹冷嘲:“许是是花怀远想要补偿她这些年所受的委屈也说不定。”
傅贵妃摇头:“若真想要补偿,又怎会隔了这么多年才行动。”
说完,突然想到什么,傅贵妃的脸色难看了下去:“我怀疑他之所以会重新接你母亲回府另有目的。”
花舒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她一直以为花怀远和萧君相爱,从而的确忽略了这一点。
若花怀远心中真的有萧君茹,又怎会让她一个人在庵堂待这么多年。
若真如傅贵妃所说,花怀远接她回府另有目的,那目的就只有一个。
就是花怀远发现自己进宫后不受控制,加上阿轩又被人救走,他手里没有了能威胁自己的人。
所以,他才会将萧君茹接回来,从而用顶替阿轩来威胁自己。
想明白后,花舒没忍住笑出了声,只是笑着笑着两滴泪从她眼中滑落。
花怀远当真是可笑,萧君茹虽说是她母亲,可她生下阿轩和她后从未管过。
他又怎会觉得自己会在乎一个连面都没见过几次母亲的生死呢。
傅贵妃见她落泪,下意识起身走到她身边,一脸担忧地问:“怎么哭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花舒伸手擦掉脸上的泪,摇头笑道:“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觉得很可笑罢了。”
傅贵妃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花舒抱进怀里。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花舒整个人都僵住了,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温柔的将自己抱进怀里,但她还是下意识将傅贵妃推开了。
前世或许她还会奢求有人能真心疼自己,爱护自己,可重活了一世,她已经不需要了。
傅贵妃看着她脸上的淡然,只觉得心疼无比,她如今会走上这条路,说起来也有她的一半原因。
当初若不是因为她,她父亲也不会认识萧君茹,更不会与她有孩子。
说起来,都是她的错,不但害了他父亲,还害了她,是她对不起他们。
想到这些,傅贵妃只觉得有人在用刀割她的心一样,让她疼的喘不过气。
见她脸色难看的吓人,花舒忍不住起身扶住她:“娘娘,您没事吧。”
傅贵妃摇头,苍白的笑了笑:“我没事,你放心吧。”
花舒没有说话,扶着她的手暗中替她诊脉,很快她便发现傅贵妃的脉象很弱,是过度悲伤导致。
王嬷嬷这时也走到了傅贵妃身边扶住她,柔声道:“娘娘,您该回去喝药了。”
傅贵妃点头,捂着嘴咳嗽几声后,看着花舒道:“你好好休养,不管是谁送过来的东西都要让太医看过再用,若是有什么事,就派人去昭阳宫找我。”
花舒点头,傅贵妃又叮嘱了她几句后才离开。
花舒亲自送她出了储秀宫,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见,才转身回了屋。
思来想去,花舒还是把忍冬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忍冬听完,应声退了出去。
彩月见她脸色难看,上前有些担忧道:“主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放心吧。”花舒虽然这样说,但她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倒不是因为刚刚她们说的话,而因为她用的假孕药,此药与之前给李淑妃用的不同,应该说是比给她用的风险要大。
因为此药不但能改变人的脉象,还会使用药者腹部疼痛难忍,时不时会传有妇人小产时的疼痛。
为了避免被疼死,她还是得赶紧行动才行。
不过,在行动之前,她还是得给花怀远添点堵才行。
……
与此同时。
齐慧妃也就是如今的慧嫔,在听到花舒晋升嫔位后,她气得摔了好些东西。
许嬷嬷见状,连忙上前拉住她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
齐慧妃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道:“息怒?我被降了位份,禁足在这个偏僻,阴暗潮湿,连宫人都少有路过的地方,偏她花舒还升了位份,搬去了储秀宫,你让我怎么息怒。”
说罢,她将手中的东西狠狠地摔在地上,当初她就该挑唆李淑妃弄死她,而不只是将她推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