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少爷,长大了呢。”束铭站在拐角,那双如翡翠般剔透的双眸静静注视着凌潼的背影感叹了一声。
凌潼微微一愣,可最终还是沉默着什么话也没有说。
见凌潼不说话,束铭眯眼轻笑道,“可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喜欢说话。”
“我没有。”面具下凌潼微微蹙眉,但是很显然他不太想跟束铭继续待下去。
“那就是自闭?”束铭反问道。
凌潼:“……”
束铭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看,这种时候你连反驳我都不会,只会下意识的选择沉默。”怎么说也是看着长大的小孩,性格别提有多了解了。
最开始束铭确实没有认出来凌潼,毕竟他没有戴着代表自己身份的血玉,他和凌潼有最起码几十年没有见过了,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凌潼还是一个自闭的小少年。
“故意支开她,你想和我说什么?应该不是叙旧那么简单吧。”凌潼转过身看向束铭,可怖的黑色面具遮掩了容颜,那头暗红色长发扎成的辫子伴随着他的转身微动,哪怕此刻身处于模糊的白雾中都掩藏不了他的身影。
“只是看到熟人忍不住想叙叙旧而已,潼少爷年幼便独自离开帝国几十年没有讯息,可惜这里实在不是什么见面的好地方。”束铭眯眼轻笑,只是语气略有些意味不明,似乎在含沙射影着什么,
“无时不刻试探人的也只有你了,束铭。”凌潼讽刺道,语气不太好甚至对他来说和束铭站在一起简直就是折磨。
忽然,两人面前凭空出现留个执着权杖的六个红桃士兵,各分成三人分别朝着凌潼、束铭冲去。
束铭抬起手枪乾脆利落的朝着红桃士兵的胸口开枪,三发连射。
凌潼后退了几步避开攻击,似乎并不想攻击红桃士兵的样子。暗红色辫子微动,发梢处的金色坠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已经解决完对手的束铭饶有兴致的看着凌潼,忽然说道,“说起来,潼少爷从小就不喜欢这种杀杀杀的事情,难不难现在还是这样?”
话音刚落,只听到‘卡啦’一声,凌潼扭断了一个红桃士兵的脖子,他定定的注视着束铭道,“改了。”
解决剩下两个红桃士兵,凌潼扶了扶有些歪了的黑色面具。
微露的金橙色眸子犹如晚霞的天空那般瑰丽、璀璨夺目,眼角一点朱红更仿佛点睛之笔,哪怕是被他轻飘飘的瞥过一眼,浑身的骨头如同酥了一般,沉浸在他的魅力之中无法自拔。
只可惜……
只可惜那双眼眸晦暗无光失去了所有的色彩,犹如黄昏下的荒漠只剩下一片孤零零的枯藤,暗含着绝望与悲凉。
凌潼将自己的面具戴好,不再理会束铭想要转身就走。
“潼少爷来这里的目的难道不是因为淘汰赛吗?”束铭叫住凌潼,眯眼轻笑缓缓说道。
“坐错车了,我想要去的是不思议王国。”这句话的真实性暂且不提,单看凌潼没有任何积极参与的懒散态度,束铭都快提不起兴致了。
明明小时候都没有现在那么严重,到底这几十年里又遇到了什么?
“潼少爷难道不想出一口气吗?”束铭问道。
凌潼顿了顿身子,伸手摸了摸左耳的流苏耳饰,语气平淡仿佛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除去从小被拿来和优秀的哥哥作比较,哪怕差点死了也依旧被忽视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我的人生就是这样的可悲。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不会在意从小就是失败品的二子,有那么优秀的哥哥在上面,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引起他们的重视。甚至连我当年失踪,都没有任何人在乎。所以,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原来不是忍无可忍后的离家出走,而是失踪么……
“这里并没有……”束铭微怔,他又说道。
“自欺欺人也该有个限度!”低沉懒散的嗓音难得带上了一丝认真,凌潼双手紧握成拳低声喃了一句,“与其得到后失去倒不如一开始就一无所有,毕竟只是绝望和更加绝望的区别而已。”
猩红的鲜血顺着修长的手指滴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找到了。”软糯的小奶音从凌潼身后传来,他的衣袖被动了动。
凌潼毫无反应,甚至什么都不想理会。
穆叶归抓起凌潼受伤的手,清冷的银眸静静的注视着他,哪怕无法倒映出分毫却犹如明月那般通透、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不能浪费了。”穆叶归语气难得隐约带上了一丝心疼,张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凌潼受伤的手,伤口在她舔舐过之后尽数痊愈。
“如果……”穆叶归顿了顿,随后一脸认真的对着凌潼道,“如果你想死的话,我可以吃了你吗?”
凌潼微微一愣,说不清内心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愫。
“别人也可以。”他低哑着声音,轻声说道。
穆叶归摆了摆小脑袋,一本正经的认真拒绝道,“不行不行,别人都不可以。凌潼先生是独一无二的……”她能够感受到那股香甜的血肉,那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存在,甚至可以称之为那是她最无法拒绝的美食,也是没有味觉的她唯一能够尝出味道的食物。
凌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