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拾琅将月银收起来。
他欠魏将军的有许多,他日若有成就,定要回报的。
因此现在他也没故作清高的说什么不要这些。
都吃用魏家这么多年了,还欠着魏将军的救命之恩,现在才说可是晚了些。
*
魏鉴明知道沈拾琅要参加这次乡试,原就想着要在乡试的名次中压着沈拾琅。
现在因沈拾琅而被魏兆先打了一顿,更是憋足了气。
说什么也要把伤养好了参加这次的乡试。
好在魏兆先没往他屁股上打。
后背的伤养了几日开始结痂。
虽然疼还是疼,但至少能起身行动了。
到了乡试的前一晚,魏夫人和魏如嫣一起来了魏鉴明的院中。
魏夫人给魏鉴明准备了明日考试需要用的东西。
“现在崇安还热的不行。”魏夫人担忧道,“偏偏乡试都要在这时节考,在里头考试可要遭罪了。”
“还好二哥的伤口已经好了。”魏如嫣道。
“对了,你身上还疼吗?会不会影响考试?”魏夫人问道。
魏鉴明动动胳膊,说:“伤口都结痂了,至于皮肉还是痛的,但只要不做太大的动作就没问题。我试过了,坐着写字,没什么感觉。”
“我给你准备了厚厚的软垫。”魏夫人打开包裹,拿出里面的软垫给魏鉴明看,“这个天气在上头睡是有些热,但它软和,你睡着的时候不会硌疼了你。你且坚持坚持,考完试回来便好了。”
魏鉴明摸了摸魏夫人准备的软垫,“我光是看着它就感觉热,要是能垫凉席就好了。”
“这不是怕硌着你伤口疼吗?”魏夫人说道,“你且忍忍。”
魏如嫣在一旁说:“二哥,你这次可一定要好好考,狠狠地把沈拾琅的名次压在你下面,绝对不能让他出头!”
提起沈拾琅,魏鉴明的脸色便阴沉下来,咬牙切齿,“放心吧,父亲再怎么喜欢他,他也是个废物。功课不好,之前虽考上了秀才,可名次却在中游,并不突出,比我差远了。这次他能不能考中都还不一定呢。”
“哥,就靠你了!”魏如嫣又想起来,问魏夫人,“娘,沈拾琅那边,你要给他准备吗?”
魏夫人冷着脸说:“你父亲不是叫了岳掌柜过来代管家吗?有什么需要,就让他信任的岳掌柜办去好了,我何必麻烦。要是岳掌柜没给准备好,可不怪我。”
“也是,不必管他。”魏如嫣翻着眼皮道。
岳掌柜确实也给沈拾琅送来了一个包裹。
“小人特地去跟人打听科考需要的东西,也不知沈公子准备了多少,小人便自作主张的准备了一些。”岳掌柜恭敬的将包裹放到桌上,“沈公子看看,可还有什么遗漏的,小人再去准备。”
“岳掌柜有心了。”沈拾琅道了声谢,将包裹打开。
岳掌柜一一介绍道:“这是冰丝抹额,只要不接触皮肤,放在桌上一会儿,它便会变得凉丝丝的。现在天热的恼人,公子考试的时候更需要静心,若觉得热的心烦气躁,便戴上抹额,能稍稍缓解一些。”
沈拾琅惊讶的拿起抹额,入手果然丝丝沁凉,“这可是好东西,市面上并不常见。岳掌柜定是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的。”
“也并不怎么费力,公子莫要有压力。”岳掌柜道,“小人掌着西北商号,对于这些东西比旁人清楚一些,知晓哪边儿卖的多,便让人给小人留了一条罢了。”
“多谢岳掌柜。”沈拾琅拱手道。
“公子客气了,这都是我应当做的。”
见沈拾琅拿出一条软席,岳掌柜解释道:“这软席跟冰丝抹额有异曲同工之妙,也是凉丝丝的。乡试要在贡院里头待上三日,要休息好了,第二日才有精神考试。小人给沈公子准备了软垫,在软垫上再铺上一条这个软席,又软又凉。公子睡的舒服了,第二日精神好,考试的状态也能更好些。”
“另外这个时节蚊虫还是多。”岳掌柜说着,拿出包裹中的一个小瓷瓶,“这瓷瓶里头是一种特殊调制的香油,若是有蚊虫,便将盖子打开放在枕边,蚊虫便不会靠近了。”
“还有这个,是提神醒脑用的。若是万一公子没有休息好,考试的时候犯困,便可将它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岳掌柜又拿出一个瓷瓶,“也可以在太阳穴的位置搽上一点儿,但切勿搽多了,否则会刺激的眼睛睁不开。”
两个瓷瓶上都细心的贴了标签,以免弄混。
岳掌柜送的这些,沈拾琅还真是没有准备。
像那带着凉意的软垫和抹额,别说沈拾琅没钱,就是有钱也买不着。
沈拾琅认真的谢了岳掌柜,将人送出了小院。
第二日,岳掌柜给沈拾琅安排了马车,送他去贡院。
沈拾琅在魏府门口,看见了送魏鉴明的魏夫人和魏如嫣。
看见沈拾琅,魏鉴明冷冷的哼了一声。
“哥,别与他一般见识,你好好考,比什么都强。”魏如嫣对魏鉴明说。
沈拾琅没理他们,径自上了马车。
“快,咱们也走。”魏鉴明道。
上了马车,魏鉴明才不满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