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兽医盖德也来到了肖恩跟前。他跟查尔斯不太熟悉,但是跟肖恩可算是老相识了。
无论是给牛马驴子修蹄还是给老芒尼检查身体,再到后来帮着肖恩给那些体弱多病的小牛看病,盖德也出了不少的力气。
“先是野牛,之后是美洲狮。我都不敢想再过几年你会让我来给什么野兽来看病了,肖恩!”他先是在美洲狮边上远远地看了一眼,之后就跑来过跟肖恩聊起天来。
“这头美洲狮看起来相当健康,正值壮年。看后腿的状态应该是骨头断了。你这个捕兽夹实在是够结实。
再说句实在话,我还是第一次给野兽治病,无论是给野牛缝合蛋蛋,还是给美洲狮治疗骨折。”
盖德还是一如既往的嘴碎。
“总结起来就是,你能治,是不是?”肖恩根本不理会盖德的念叨,直接帮他总结起来了。
“没错,能治,只要有药全能治。”
“什么药?”
“麻醉药。”
过了一会儿,盖德才满意地听到了从肖恩嘴里发出的那一声“啊?”。
“当然是麻醉药。这是一头美洲狮啊,可不是什么小绵羊。没有足量的麻醉,我可不干这份活儿。”盖德把风险看得很全面。
“是剂量问题?”
“是手法问题啦!那是一头吃人的野兽,怎么给它麻醉啊?注射吗?投喂吗?”
“你们是不是没有见过一种叫吹针的东西?”肖恩总算是找到了一个能还嘴的地方。
不过说到吹针,他们亚美利加还真的少见。
这是东南亚和南美洲的雨林里才能见到的罕见武器,离开雨林之后,这类武器几乎很少被使用了。
一直到现在医学和动物学研究当中,它才被又一次利用起来,用作远距离麻醉动物。
既然明白了原理,那么一支吹针就很快被制作出来了。外面的管子用了查尔斯的活门步枪的枪管,足足一米多长的管子足够将动能发挥到极致了。
里面的吹针用到了盖德的一支玻璃注射器。
这個担任吹手的人自然是肖恩,谁让他是在场的男人当中最强壮的一个呢。
肖恩也没有推辞,赶紧把美洲狮运走才是重中之重。
肖恩拎起沉沉的枪管,用临时制作的火药通条好好地刷了刷里面。火药的通条是用一根绑着羽毛的长树枝做成的,羽毛则来自于肖恩狩猎的野鸟。
那支装着氯仿的玻璃注射器经过了特殊改造,为了让它能够尽可能地飞行平稳,肖恩还狩猎了一些鸟类,将它们的羽毛绑在了注射器外面。
注射器的尺寸跟子弹差不太多,再加上绑着的那些羽毛,让注射器除了稳定之余,在枪管当中还多了几分密闭性。
时间已经不早了,太阳早就过了中线,开始往西边挪动,那头美洲狮因为伤病和饥渴,早就没有了上午时的霸气和暴躁,早就卧在地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肖恩可不能真的让它就这样死了,还是早做治疗为好。他抬起手臂,将枪管稍稍向上,眼睛微瞄,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随着他的腮帮高高鼓起,一口在嘴里加了压的气体猛地从枪管作用到注射器的尾部。
注射器的尾部填充了不少羽毛用来增加气密性,再加上注射器还算轻盈,注射器如同一颗羽毛球飞向了美洲狮的臀部。
中了!
美洲狮被冷不丁地扎了一下,本能地站起身来,只是它的后腿伤势越来越重,这让它只是发出了一声悲鸣就又卧了回去。
为了提高注射器的附着效率,肖恩还把针尖稍微弯出来一个倒刺。这样针尖扎在美洲狮的皮肉里,任凭它如何甩动,注射器都会牢牢挂在它皮毛之上不会脱落。
接下来就是等待时间了,在这个简单的环境当中,肖恩也没有能控制药物迅速释放的技术,只能等着药水的重力慢慢滴入到美洲狮的皮下了。
不过这样的简陋手段也得到了它应有的效果,半个小时之后,在氯仿强大的麻醉效果之下,饶是美洲狮也扛不住了。
它先是有些迷迷糊糊,连着摆了几次头都无法晃掉脑子里沉重的睡意,再之后,它眼神有些迷离,维持着眼睛的张开都要耗费大量的气力。最后,它趴回到草地中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脑袋枕着前爪死死地睡了过去。
肖恩折了一根长树枝狠狠地捅了捅美洲狮的身子,但是无论怎么骚扰,都不见有苏醒的动静。
“看来是起作用了。盖德,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肖恩再三确认过之后,给兽医盖德一个可靠的保证,让他准备好将美洲狮的后腿接好,再转移到本森带来的大铁笼当中。
盖德也毫无惧意,扛着他的医药箱就窜到了美洲狮跟前。不过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给美洲狮检查身体,而是直接又在美洲狮的屁股上面又扎了一针氯仿。
这次美洲狮连动弹都不曾动弹一下,看来是睡死过去了。
盖德先不忙着给美洲狮查体,而是先给它脑袋上戴了一个猛犬用的嘴套,虽说品种不同结构也不一样,但盖德还是异常坚定地给它戴在了嘴上。
不只是嘴套,美洲狮的前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