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些伤口,明显是狼群的咬痕,它们跳跃能力不足,更喜欢咬猎物的臀部。”不多一会儿,白隼就来到了肖恩跟前,作为一个苏族人的白隼,对野牛有天然的好感,平日里对老野牛芒尼更加关注一些。
“但是这几道新鲜的伤口就不一样了。”白隼摸了摸野牛毛茸茸的脖子,将那块皮肤露了出来。
那里的皮毛夹杂着黑色的血块,凝结的血已经几乎将皮毛粘在了一块。在脖颈处有几道很深的抓痕,那些抓痕深深地刺入了芒尼的皮肉里。而在它的喉管前方,两个深深的孔洞几乎要将整個喉管扎穿。
“这绝对就是美洲狮造成的伤痕了。它们非常善于伏击猎物,用强壮的前肢牢牢固定在猎物身上,用强而有力的牙齿咬住猎物的气管直到它们窒息而死。”白隼有些心疼老芒尼的遭遇,也对此感到十分自豪,“但是芒尼逃脱了美洲狮的钳制,这可不容易。简直是从死神手里逃脱。”
老芒尼似乎感觉到了疼痛,它哞哞叫着低了低头,不再让白隼动它,最后还是肖恩拿着干草半哄半强迫地让它抬起了头。
“伤口很新,它是多会儿回来的?”肖恩问道。
“在你回来的前一天,我记得非常清楚。它当时浑身沾满了尘土,背上和脖子上全是血,牛角也是歪的,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大的罪过。”白隼回答道,“我请求蓝尼帮我找到兽医给它好好消了消毒,我按照印第安的一些方法找了一些草药。野生动物有它们的灵,只要不是重伤,它们都能恢复过来。”
“但是一个更严峻的问题,那就是那只美洲狮应该还在牧场周围。这才是要命的玩意儿。”肖恩在看到野牛的伤势之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问题。
芒尼老奸巨猾,身体又强壮,美洲狮一时失手很正常,但是自家的小牛犊可是好抓的很。只要让它尝到了甜头,那自家的牧场就会是它的自助餐厅。
“我们到老芒尼常去的那处围栏边上看看。”牧场受到了新的威胁,而且这次要比上次从破损的铁丝网里钻进来的狼群更加凶险。
美洲狮可不是个后世网上所说的简单货色,它们不算尾巴体长一般在一米五左右,体重平均都在七八十公斤,最大的育空河亚种体重能到一百二十公斤。
它们拥有非常健壮的四肢和粗长的尾巴,后腿比前腿长,这使它们能轻松的跳跃并掌握平衡,在西部的传说里,它们甚至能越过十几米宽的山涧。
它们身体外侧呈现棕灰、银灰色,可以完美地隐藏进树影和西部的砂岩之间。常利用树木和岩石作为隐蔽,然后伏击猎物。它们通常隐秘并静悄悄的逼近猎物,那宽大而强有力的爪能让它悄然爬到树上,再从树上头朝下爬到地面上。
美洲狮是唯一一种能头朝下从树上下来的捕猎者。它们可不是从树上跳下来的,而是一步步爬下来的,从这方面就能知道它们前爪强大的力量。
美洲狮捕捉所有能看到的猎物,各种鹿,山羊,西瑞,野鸭,也捕食家畜,人类也是它们食谱上的一块肉。
想象一下这种生物的可怕之处吧,当你毫无防备地进入它的领地,它可以从地面,从树冠,从岩石后面,从任何你看不到的地方猛地窜到你跟前,用强有力的前爪钩住你的肩膀,尖牙直接啃住你的脑袋......没有人类能在这种情况之下逃生。
一路上,白隼给肖恩讲述着美洲狮和印第安人的渊源,在白人还没有来的时候,印第安人就已经在跟它们搏斗了,从雨林到草原,从荒漠到山地,这种可怕的生物阴魂不散地跟随着印第安人的脚步,他们称呼它为“印第安魔鬼”。
只有魔鬼才能无声无息地取人性命。
在白隼的指引下,肖恩一行三抵达了那处围栏,经过芒尼一个春天的霍霍,这里方圆两米都已经被它的吨位压的结结实实,已经不再长草了。上面清晰地留存着它清晰的脚印。
肖恩从马上下来,对比着脚印,又丈量了几个脚印之间的距离,对芒尼当时的状态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它虽然身上带着伤,浑身是血,但它的脚步没有踉跄,跳跃依然够远,这足以说明芒尼没有受到太重的伤。
肖恩又看了看铁丝网织成的围栏,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挂着动物的毛发,也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围栏的木柱依旧稳固,至少没有哪个不开眼的野牛试图将它撞开。在木柱的根部也没有啮齿动物啃咬的痕迹。
“这里,这里不太对。”把脑袋伸出围栏外面,在几乎跟他脑袋同高的地方,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
几个男人小心地翻越过了围栏,对着肖恩指出来的那个地方仔细看了起来。
那根木柱大约一个成人胳膊粗细,在大约一米七的地方,有几道被抓出来的痕迹,那痕迹还很新,木头的毛茬还泛着黄色。
“那只大猫把这里当成猫爬架了!”肖恩站起来拿手比划了一下高低,好家伙,这头大猫人立而起差不多有肖恩那么高了。
“它可不会直直地贴着木头站,”蓝尼又找到了一处新的痕迹,他指了指地上的一个不很清晰的脚印,蹲下来指给肖恩看,“它的后肢在这,前爪搭到了那儿,这么看来,它站起来要比肖恩还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