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和哗啦啦的声音同时响起,整片乱石堆像像是在开一场交响会,这下都需要肖恩的烟雾弹遮挡实现了,爆炸产生的粉尘和掀起的雪花足够将整片乱石堆全部盖住。
正在爬山的赫特一个机灵,直接扭身下趴一气呵成,他一边取出望远镜,一边匍匐进一片突出的灌木丛中。直到下面再次平静,而山上也毫无别的什么动静才长舒了一口气。
他赶紧将望远镜凑到眼前,查看下面的情况,下午时分还好好的一个乱石堆被豁出一個不小的口子,巨大的冲击力将黑黄色的泥地都掀了起来,在雪白的地上留下一片脏脏的印记。
地面上已经没有了长胡子男的身影,别说身影了,连碎块都被埋在石头下面了。倒是方便,省的再埋一遍,只是可惜了另外一个枪手,那可是一个不错的棒小伙,虽然有些在晚上看不清楚东西的毛病。
大威力的火药!赫特有些怀疑他见到的这个使用短管猎枪的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了,怎么出门在外还随身带着炸药呢?
他也用望远镜搜寻着那个男人可能藏身的位置,但是他没有找到,敌人会造成巨大的杀伤,敌人还不在他的视线之外,这本能地让身为枪手的他有了一丝紧张,这个场景让他想起了狩猎一只美洲狮的经历。
那是一只狡猾又安静地动物,它对放置的诱饵视而不见,却转眼之间咬死了狩猎队伍中的两匹马和一条猎狗。
赫特永远忘不了那时的场景,他拿着望远镜找寻着那野兽的踪迹,却在周围遍寻不得,他能看到灌木丛的晃动,也能听到附近树丛之间淅淅索索的响声,但在望远镜里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直到他莫名感觉到一阵心悸,看到绿色的树叶在不停落下的时候,他才鬼使神差地将望远镜向上抬起,在那纵横交错的虬枝上,就蹲着那只可怕的美洲狮。
它昏黄的眼珠正好与望远镜的视线对上,那双眼睛中流露出的冷血弑杀和猫戏老鼠的玩味让他直到现在还印象深刻。
下一秒,那头野兽如落叶一般轻巧落下,那锋利的爪和尖锐的牙正对着就是赫特的腹部和喉咙,如果不是狩猎队长一枪解围,早在十来年前他就是一具枯骨了。
不会吧?那个男人不会真在头顶的树上吧?
他急忙仰头看向头顶的大树。动作之大连颈椎都咔咔作响。
树枝上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桦树枝上只有孤零零的乌鸦巢穴。
他自嘲地笑了笑,那个男人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压力,紧张地让他忘记了这里是干旱少雨的西部而非沼泽密布的南方,在树叶掉光的冬天,树枝上可藏不下人。
只是他忽略了了,在这满是石头的落基山脉里,能藏人的地方可不止是在树上。
他的笑容还未结束,一支短管的猎枪就从十米之外的树后伸了出来,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砰砰两个连发,明亮的火焰从枪膛中迸射而出,他的同伙还未看到人就斜着飞下了山。
而他刚刚举起的步枪被喷了个正着,12号鹿弹的铅丸将步枪打出千疮百孔之后,又跳跃着飞向别处。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赫特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在步枪被打掉的一瞬,他的右手就探向了腰间的枪套。他很清楚对方的猎枪也没了子弹,自己和他还在同一起跑线上,甚至自己要比他更快!
只要他能将腰间的转轮手枪拔出,他相信能在两枪之内解决掉肖恩,第一枪打断对方持枪的大拇指,第二枪就踩在对方的胸膛上朝他脑袋给他一枪。
他的手已经摸到枪柄,枪柄上的桃花芯木贴片一如既往地温润,就像摸着情人细腻的手。他的嘴角再次扬起微笑。
只是他的正前方一个黑影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在他眼中形成一个虚影。
“呜——”那个黑影带着破风的呼啸声来到了赫特身前又急速飞远,钉在一颗桦树的树干上。他只看清楚那是一柄手斧,却不明白这把斧子到底打中了哪里。
他的手还想掏枪,却怎么也感受不到枪柄的触感和温度。他低下头去看,右手已经被飞速而过的手斧整个削了下来。他的胳膊上只留着一根光秃秃的棍子在沥沥喇喇地淌着血。
“啊——”一声惨叫惊起一片飞鸟,它们飞走就再也没有飞回来。
肖恩撅开枪管,两个弹壳冒着白烟被自动抛出,他拇指和食指捏住两颗全新的霰弹,不差丝毫地添进了枪膛。他从容地走出树后,望着赫特嘿嘿发笑。
“你们的生涯到此为止了,偷猎者。”肖恩一脚踏在赫特的胸口,拿枪指着他的脑袋,“希望你知道的比那个长胡子男多一些,要不然你可能还要吃一些苦了。”
赫特认命地闭上眼睛,任由肖恩发问,他也一声不吭。
“我猜你在等死,是吗?你们这些人总以为这样就算是结束?你以为失血过多而死是一种优雅而安静的死法?”肖恩淡淡地嘲讽道:“一刻钟之后,你会心跳加速,产生眩晕感;
二十分钟,你会出现面色苍白、口唇发绀,手脚冰冷、全身无力,呼吸急促,脉搏加快;
两刻钟,你会发现你看不清楚东西、口渴、头晕、焦躁不安;
时间超过四十分钟,你会陷入深度昏迷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