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两个工人面面相觑,他们未经世事的大脑分析不出这诡异的场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一阵枪响之后,世界就变成了他们不认识的模样。
最后他们也跟着他们的牛仔同伴跑进了雨幕里。
肖恩一脸蛋疼地看着死相凄惨的小老板,“你啊你,剥削员工的垃圾,看看做黑心资本家的下场吧!”
他又转向走过来的塔林,向他摊摊手说道:“我要说我没想杀他,只是想讹诈他的草料,你会相信吗?”
塔林没有理会肖恩的回答,他将马车牵到肖恩跟前:“至少我们又白得了一辆马车和一车的草料。”
“马车不能留,这会追查到我们身上,等卸了草料,你可以帮我把马车运到科尔代尔,把它卖个好价钱。再从科尔代尔买一匹夏尔马回来,我们用得上它。”
“那尸体呢?”
“把衣服剥了,尸体就放到马车上,等进了保留地的山里就直接扔掉。狼群和灰熊会替我们处理好的。”
肖恩将尸体搬到车上,两匹马依然听话地站在那里,任由肖恩摆弄。
他骑着驴,塔林赶着马,晃晃悠悠朝自家牧场走去。一场雨过后,一切痕迹都不见踪影,就好像这人从未出现在世间一样。
赶车路上碰到了前来接应的蓝尼,他看到肖恩和马车时竟然一点也不惊讶。
“我就知道,肖恩说的办事肯定不是什么割草。你看看,就我一個来回的功夫,你们就又弄来一辆马车!但是为什么不带上我呢?”蓝尼怕他们淋雨还贴心地给他们带了两件大衣。
“都是意外,意外........”肖恩无奈地摊摊手,“快回家吧,眼见着雨越来越大了。”
依旧是深沉如墨,依旧是大雨如注,豆大的雨滴打在地面上,草场上,空气中充满了湿润的气息,久旱的土地先是灰扑扑的,土腥味充斥在鼻腔当中,再之后,一切都变得滋润和清新起来。
驴子屹耳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它腿脚轻快,不知疲倦地奔跑在雨中,享受着大雨的的淋漓。
肖恩将宽沿的牛仔帽压低,把油蜡皮的夹克裹得紧紧的,这样才能给他一丝丝温暖,他那件从祖父那里流传下来的那件大衣最终还是被那只狼毁得不成样子,他有些怀念那件能遮风挡雨的大衣了。
他的身体湿透了,反而感觉到整个人都变得舒畅无比,活已经干完,还白得一车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蓝尼,还有多久?”
“我们已经走了一多半了,还有二十分钟就能到家!”
蓝尼今晚已经走了两趟,对地形已经非常熟悉。如今已经到了自家的土地上,说话也不用刻意压低声音。
二十分钟之后,肖恩家中明亮的灯光就成了指引车队的灯塔,肖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一个健步跳下马车,到后面推起车来。肖恩是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到了谷仓,蓝尼和肖恩卸了马车上的草,塔林则找来了帐篷和雨披,他想连夜出发前往科尔代尔,却是被肖恩一把拦下:“下了一晚上的雨,还不知道多会才能停,到时候不单单山路难走,运气不好遇上山洪,就算是神灵也救不下你。”
塔林微笑着拒绝了肖恩的提议:“巨熊之灵会给我预警,如果我不幸死去,那是巨熊的旨意。我亦将从容赴死。”
说罢,塔林跳上马车,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在马厩中将两匹马一头驴擦干,它们已经被折腾得精疲力尽,一个个躺在缓和干燥的草堆里卧下睡了。
肖恩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一趟割草行动竟然一直干到凌晨三点,出力颇多的他也有些熬不住了。
用最后一番力气烧了一锅热水,简单洗了个热水澡之后,换上干燥暖和的内衣,终于钻进了被窝当中。
窗外,雨声哗哗,几颗调皮的雨点滴滴答答打在玻璃窗上,牛棚里已经给小牛们准备好了明天的草料,一切都完成了,没有什么需要明天起早要做的,真好。
睡吧,睡吧.......肖恩脑袋放空,进入了沉眠。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半,完全睡熟的大脑给了肖恩十分精准的反馈。
外面还在一丝一丝下着雨,这样的天气是不太适合放牧的,草上的水分太多,牛犊吃了会拉肚子。好在昨晚上给它们搞来了足够吃的草料,配合上自家牧场剩余,至少这一周是不用发愁吃草的问题。
一头小牛犊一天需要吃六到十公斤的草料,五十头小牛一天就能干饭半吨。
谁遇见能不发愁呢?
这几天铁路公司那边的草料是不能随便搞了,甚至可能今后都不太好继续了。洽谈好的买家在签合同的前一天离奇失踪了,你说那块地的守卫心里发不发毛?
甚至有可能守卫沃特已经开始毁掉肖恩留下的尾巴了。
那一周之后,羊毛又该去哪里薅呢?思来想去,肖恩还是决定去问问格林先生。
自己作为一个养牛的菜鸟,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有什么害臊的呢?
不管天上还下着雨,肖恩跨上马就往格林之家而去。
下雨天是什么都不能做的,无论是牧马还是放牛。格林先生在他的工作室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