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看着墙根下的一地狼藉一言难尽。
那个侦探莫雷是被他的跟班直接扔出来的,之后跟班也追了出去,将他锤死在墙根下,但是这墙根下的血和地上的尸体让肖恩感到不妙。
当然感到不妙的还有马克这个大汉,他看到了肖恩,小眼睛里闪烁着饱含恶意的光芒,虽然锤杀了莫雷,但他心中的愤怒还没有结束,他的怒火还需要完全发泄出来。
“嘿,你,是来替莫雷报仇的吗?”他脑子有些不太清醒了,之前在房子前面他们还见过面,现在却把肖恩认作了旁人。
他用力地啃咬着嘴唇,把嘴唇咬破了都毫不在意,甚至因为嘴里有血,他变得更兴奋了。他迎着肖恩冲了出来,像一头疯狂的犀牛一头撞了过来。
对面是個华佬,华佬手里没枪,也不敢开枪,他们胆小怯懦,最好欺负。
就是眼前这个华佬把马克弄晕的,马克要把华佬也锤成肉泥!
只是三五秒钟,马克就跑到了对面华佬的身前,他咧开大嘴,准备给华佬一个弗吉尼亚的热情拥抱。
哪怕他还在窗户的另一面也没关系,马克有力气把他揪出来。
哈哈,快跑啊小家伙,快跑!我就要抓住你了!
下一秒,马克的小眼睛继续缩小,他下意识地用手臂护住前胸和脑袋,脚步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往前还是往后。
因为一只黑色的双管猎枪伸到了他的跟前。
去死吧,丑东西,狗叫什么!
火光炸裂,霰弹枪喷出的火焰如同龙息一般热辣滚烫。
疯马克飞起三五米远才躺回到地上。胸口被鹿弹打出大小不一的12个孔洞,眼见是活不了了。
“你的佩约特的后劲也太大了些吧?”
“我也没想到这种致幻剂配合一个脑子不太好用的人效果能到这种程度。毕竟我也从来没用到过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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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想了一晚上想出来的故事吗?”
牧场的河沟深处,两具尸体并排躺在坑里,旁边还站着依然45°仰望星空的沃斯。
坑边站着一脸无奈和蛋疼的肖恩和本森。
死人是谁也没法预见的,处理尸体的痕迹也是一件麻烦事。
有人知道这三个人在追踪印第安人,有人知道他们出现的最后地点是红石镇,有人知道他们与肖恩起了冲突,也有人知道他们找到了印第安人的踪迹,借了两只猎狗去探查,最后,他们失踪了。
太明显了,就算是傻子也会想到肖恩他们身上。
更何况是平克顿侦探社,以抓捕恶性犯罪为主要工作的私人暴力机构,自己人出了事,他们肯定会以最快速度揪出凶手。
更何况还有一个活着但已经痴痴傻傻的沃斯。
杀掉还是放掉,都是问题,沾染上社会关系,情况就变得复杂起来。
这不是痛下决心把尸体一埋或者扔到山上交给大自然处理就能解决掉的。
他只好把今晚的遭遇告诉给本森,不过隐去了印第安人和致幻剂这两个因素,只说是因为报复之前的对峙,三个侦探想干掉肖恩,结果内讧杀了一个,又吓傻一个,最后要冲过来干掉肖恩时被他反杀。
故事非常狗血又漏洞百出,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相也确实如此。
不过如何让人相信就难上加难了,本森一副看弱智的表情:“肖恩,下次编故事的时候要多想想。”
肖恩有苦说不出,心里更憋屈了。不过本森还是把后续收尾的事情接了过去:“我会让枪店和诊所闭嘴的,平克顿查不到红石镇的头上。这个人我带走了,你别多问。”
本森点燃了一支烟颇有深意地瞥了肖恩一眼:“一个华人想不受骚扰,难啊。”
肖恩明白本森的意思,要想像今天一样说动本森出马,自己要多多打拳,给本森赚美金。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让别人帮忙办事就要给别人办事。公平又合理。
接下来的一个月肖恩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与上次火车激战不同,那是战斗,杀人也就杀了,不会有人来找麻烦。但是这个是仇杀,纵使本森承诺这件事已经揭过,但他依然担心平克顿侦探们会在晚上冒出来给他来一下子。
他需要一些不用盯梢,只要有人来就能自动触发的小玩意儿——陷阱。
来自夏延部族的塔林·舒就成了最好的老师,在这个月里,肖恩在塔林这里如饥似渴地学习印第安人的陷阱技巧。
“我的陷阱技巧源自于派尤特人的教诲,夏延人世代居住在大平原上,我们逐水草而居,驯养马匹追猎野牛野羚赤鹿等为生,我们更擅长弓箭和骑马。
但自从我们被转移到阿克拉荷马的保留地之后,很多其他部族的印第安人也被迫混居到了一起。
其中就有派尤特人,他们世代居住在亚利桑那、内华达的山区,他们在发明陷阱上真是很有天分,他们甚至可以用一根细草样的绳子拉住十磅重的石头。
陷阱在抓捕动物的效率上虽然是最低的,但是杀死动物的可能性却是最高的。假如不出现意外的话,总会有所收获。”
在叙述完陷阱的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