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肖恩一脸紧张,“搞定”可不是个好的词。
“用你的双手,成就我们的梦想。”本森一脸狂热,“你明白我的意思。”他拍了拍肖恩的肩膀,一脸不明而喻。
“不不不,我不敢明白。”肖恩像个鹌鹑似的缩在角落,连眼神都低低垂着不敢看本森。
“拳击赛啊,我邀请来了哈德尔,难道是为了让他打几個乡巴佬的吗?没有话题度,没有精彩的比赛,我怎么赚钱,你怎么提高影响力?”本森急了。
“哦!你说拳赛啊,我还以为你说.......呃,拳赛呢!”肖恩打了个哈哈,把额头不存在的汗抹了去。
“你这有些趁人之危的意思。”肖恩有些不爽。
“那就没办法了,你可以试试住帐篷,不过我建议你把篝火生得旺一些,把帐篷支得结实些。要知道科罗拉多的冬天可是异常难熬的,可不要让我在春天收到你已经被冻死的消息。”本森拿住了肖恩的命脉,拿了个一血。
“而且你一个人盖房子要多久呢?你猜会有多少人接受一个华人的雇佣呢?你又要多支付多少工钱作为心理补偿费给他们呢?要知道在前二十年,一向接受雇佣的,可是华人。西部人非常认死理,不接受就是不接受,他们只认拳头和美金,不认什么道德和法律。”本森微笑着,拿了个双杀。
“还有就是,肖恩你的钱准备好了吗?盖房子可不是小打小闹,买木料,买工具,建人住的,建牛羊住的,甚至建给鸡鸭住的,每一个项目都要花钱。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那就是每天睡觉醒来,你的钱都在减少。马上就是冬天了,你如果想盖房子就要马上破土动工。希望你有足够的钱。”本森坐到了肖恩的对面,缓缓说出了最为关键的事情,轻松三杀。
钱是最大的问题,肖恩在这段时间也考察了不少卡农城的物价,生活物资上肯定是比费城要低很多,比如牛羊肉、粮食,但工业制品却要比费城要高上一些,比如用皮革制成的衣服和鞋子,棉布和铁器。虽然卡农城已经通了火车,一些科罗拉多不生产的东西也会由火车运过来,但终究还是比原产地贵上不少。
比如钢铁、钉子、工具;比如大批量的木头。
要知道科罗拉多除了草原就是石头,可没有那么多的木头供人砍伐。
肖恩不知道手里的四百多美金能撑多久,也不知道在西部欠薪会是个什么结局,大概率会被一枪崩掉。
他忽然又心疼起由罗宾转交给受害者家人的那几百美金了,如果有那些钱,他也许能支撑得起。
不过又有什么用呢?盖完房子还要搞事业,买牛犊,羊羔。还要雇人......
吃的要花钱,喝水要打井,拉大的解小的都要挖个大坑做厕所用......都是钱。
要是哪种房子能就地取材就好了,那肯定非常省钱。
“西部可不是一头热血就能闯出来的,这几十年来,流的汗和血足够填平科罗拉多峡谷。没有钱也没有产业的倒霉蛋从东部跌跌撞撞闯进西部世界里,最后再跌跌撞撞地倒在西部的大地上,他们吃的苦流的血喂饱了大地,到头来才能从大地嘴里抢出一点点收成。现在嘛,要出头可是难了。
这里可不是东部人嘴里的温柔乡,不是遍地是黄金的应许之地,这里就是一片荒原。不是人人都能在这里赚大钱的,大部分的也就能混个温饱。
考虑一下,每周日过来我可以给你五美金的收入,一天五美金,是周围那些牛仔们日薪的六倍!你的时间还由你自由支配,做个拳击手不好吗?票子,女人,名声,到时你应有尽有,还为了什么盖房子发愁?
到时候住大房子,睡漂亮女人,做大明星!
见过不用接水就能放出来热水的浴缸吗?见过晚上一按开关就能自己亮的灯吗?见过不用马就能拉着走的轨道车吗?见过两人相隔数十英里依然能清晰通话的‘电话’吗?住过十几米高的大楼吗?你知道什么叫商业街吗?你可以想象,你只要打个‘电话’就有人给你送来美味的食物吗?你可以生活的像个皇帝!
每天从五米的大床上醒来,吃着女仆用推车送来的早餐,牡蛎、海鱼、煎蛋和香肠,刚出炉的新鲜面包你想吃就有专业厨师做给你吃。英吉利管家用一口流利的伦敦腔给你播报报纸上关于你的消息,吃完早饭就能去洗个热水澡,那种直接拧开阀门就能流到浴缸里的热水。一切的美好你根本想象不到!
你的威名广为流传,到时候去卡农城,去普韦布洛,去丹佛......”
“然后去费城,去纽约,去享受金钱带来的美好,有人为我花钱,有人请我做产品代言,有人为了和我打一场拳赛争得头破血流。”肖恩接过本森的话头,讲述着纸醉金迷的美好,但是他的双眼没有狂热,没有微笑,只有冷静和讥诮,“那么,本森,代价是什么呢?是你的一切。资本它有主人,也有奴隶,只有主人能掌握资本,奴隶则是被资本掌握的。
如果有一天我站在由资本控制的舞台,打击由资本送来的对手,为我欢呼的是由资本选出来的粉丝,那么我到底是我自己还是被资本左右摆弄的傀儡?
是的,人渴望有钱,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