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斯顿,数辆辆漆有警察标志的悍马车驶进了市区。
作为德州最大的城市,休斯顿兼具了金融,工业,核能为一体,市中心的威廉姆斯大厦完全由玻璃和钢铁建造,是休斯顿的地标,也是这座城市的写照。
这是一座富有的工业城市。
贝里昂坐在车里,副驾是贴身保镖卡尔,身边则是爱德华,好像在贝里昂与陈纳德达成那个并不存在协议之后,艾伦这个市长已经没有了任何存在感。
贝里昂正在去见陈纳德的路上。
陈纳德没有选择在德州首府奥斯汀市的德克萨斯州长大厦办公,而是一直待在休斯顿,显然有他已经的考量,同为步枪协会会员的贝里昂觉得,休斯顿是步枪协会的大本营或许跟陈纳德的选择有莫大的关联。
威廉姆斯大厦,陈纳德从落地窗内看到了高调的悍马车队,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他是想在这里干掉贝里昂的,因为一個小小的警察局长,德州的财团家族们竟然怀疑陈纳德是红色。
不得不说,搞实体经济的人要比搞金融的精英对政治更加敏感。
他们要求要么贝里昂死,要么换个人代替他的位置。
就连加州那些贪婪的家伙也是一样,不过他们要比身后的
陈纳德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尽力不让自己见到贝里昂的时候失控,直到秘书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先生,贝里昂局长到了。”
“咳咳,让他进来。”陈纳德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拳头早就不由自主攥了起来。
“先生。”贝里昂在陈纳德面前还需要保持尊敬,他率先打了个招呼,然后端正站在办公室中心。
他并不知道陈纳德找自己来究竟要干什么,可能是合作,也有可能是招揽,但绝不会是警告或者谴责。
贝里昂知道陈纳德需要什么,他也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要陈纳德存在失败的可能,他就需要自己。
所以贝里昂在给陈纳德足够尊重的同时,也不卑不亢,面对陈纳德想杀了自己的目光,他也能冷静的与他对视。
其实从爱德华说出陈纳德要跟自己见面的时候,贝里昂就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政客嘛,一般都喜欢当面谈判,他们认为自己可以从对方的神情举止中得到应有的判断。
显然,这一条也适用于贝里昂,他能看出陈纳德的火气已经憋不住了。
果然,下一刻陈纳德把手种种拍在办公桌上,用一种不算大声却压迫力十足的声音对贝里昂说道。
“法克,贝里昂,你这是在找死,你这样做,在我这里将会失去任何价值。”
看到陈纳德说出这样一番话,贝里昂觉得自己猜对了,他急着见自己的原因不是因为公投遇到了挫折,而是因为自己本身,肯定是因为自己在埃尔帕索做了什么事。
艾伦完全不管事情了,当他决定将已经所有的政治资源都交给陈纳德的时候,在德州政界,州长的话语权都没有他高,那么能让这么一个冷静的人失态的原因只有一个,来自资本家的施压。
而德州的资本家又有谁呢?
本地财团。
想到这里,贝里昂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可贝里昂不说话,陈纳德却多了一丝被冒犯的不适感:“贝里昂,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现在完全可以罢免掉你,我们的约定也将作废。”
这毫无疑问是陈纳德威胁贝里昂唯一的手段。
但贝里昂不为所动,因为他知道陈纳德的软肋在哪里。
陈纳德是白手起家的政客,大胆而疯狂,还是之前跟他达成协议时一样,同样的理由可以利用他两次。
“陈纳德先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贝里昂找了位置坐下,他心里有猜想,但还是想知道陈纳德背后的人怎么看待自己。
陈纳德也叹了一口气:“贝里昂,你在找死,你在变化颜色,你觉得一只红彤彤的鸡在一个蓝色的鸡群里面不显眼吗?当最强壮的那几只公鸡发现鸡群里有人变了颜色的时候,他们不会驱逐它,只会啄死他。”
陈纳德的比喻很隐晦,但也相当恰当,这可能就是一名政客的语言能力。
所以贝里昂打算顺着他说。
“先生,如果鸡群里出现了一只要分离鸡群的公鸡,它不仅要分离鸡群,还会带着那只最漂亮最能生的母鸡一起离开,万一,我是说万一,鸡群首领们成功制止了这场分裂,面对这只大胆的雄鸡,他们会怎么对待。”
“它们会啄死它,让它永远也别想在鸡群里能发出自己的声音。”
“可是,我是说如果,如果那只更加让人讨厌的变了颜色的鸡还在,他们还会立马去清算那只企图分裂鸡群的蓝鸡吗?陈纳德先生,你是个聪明人,这里面有足够的操作空间。”
陈纳德显然被贝里昂说中了痛处,他皱起眉头,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生,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要知道,为什么鸡群不能有一只首领,而非得是一群呢?”
陈纳德好像有些被说服的意思。
贝里昂点上一支烟,把右腿搭在左腿上:“先生,而且你显然想多了,我不是那只变了颜色的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