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响起无声息中滋滋的吸食血肉的声音,骨茬子之间深入的黑线和虫子逐渐将其侵蚀一空,将它劈开脑袋的时候又会看到什么?。
光是猜测就足以让韦瑟感到前身一阵发寒,果然这些异端信仰最为邪异,不要轻易与它们扯上关系。
“还有倒刺……”他摸到某种已经硬化在深海信徒表面皮肤的坚硬触感,夹带着尖锐和粗燥之间的感觉,令得韦瑟不思考紧紧抓住怪物时是否会被这些防御性的外壳所损伤。
他有着深层次的顾虑,手上的武器再次举起砸在怪物身上!
“把你剩下的眼眶也交出来吧!”厉声怒喝之后,面对着倒地短暂无力挣扎起来的信徒,韦瑟抽出匕首对准眼睛捅了个窟窿,穿透它的脑袋,搅碎掉里面的内容物……
晶莹剔透的晶状体混杂着粉红色的血水弥漫出来,看起来还有着部分尚属于人类前身的内部构造,但也已所剩不多了。
它仍然在挣扎着并没有完全死去,布袍散落地面张狂舞爪的挣扎逐渐微弱……
再补上两锤子,在感受到血浆还是什么奇怪东西喷到脸上那时,借助灯光韦瑟终于相信邪恶信徒死了。
流满一地的碎液……还要再次麻烦重樱大小姐清理一下自己脸上的污垢……
呸,他舔舔唇吐出一点沾到嘴角边沿的碎液,苦胆般的味道都难以确认到底是碎掉的肢体还是神经的味觉欺骗自己。
检查一遍死去的怪物,确认信徒没有生命活动的迹象。韦瑟松一口气:“终于搞定了。”
放心地把刀子扔到地上,顺带着大小姐给自己的武器也一起扔掉。
要是自己能学会造冰该多好……
韦瑟现在开始有点理解少女的法术究竟有多么的便利。
虽然房间内的气味有些些难闻,但好歹也能多一个地方给自己落脚。把提灯重新用手抓着,照亮附近的区域,希望能有一张还没打坏的椅子剩下来给自己垫垫屁股。
“在找什么?”
重樱看到这边的战斗顺利结束以后,她才慢慢悠悠地走过来韦瑟这边,距离他远两步的位置站定问道。
独自一人面对最后的怪物并不轻松,少女只是单纯地不想贴太近一个身上杀气和海鲜腥味没有散尽的刺客。
“不找什么,现在才有空闲看一下房间内的整体布置罢了。”
如同韦瑟所说的那样,没有多余的东西在这里,死去的四位信徒还有活着的主仆二人就是房间里今晚多出来的‘物件’。
满布尘埃搬空的书柜,还有正常高度废弃多时桌椅。另外在角落边沿放着一个圆筒形的物件,看起来在这个破碎玻璃的走廊房间内,还配有着单独的垃圾桶。
至少它能为曾经居住在内的人提供哪怕是一些些的便利不是吗?
“噢~”少女应答一声,也随着视线左摇右摆,看向周围环境。
嗯,无聊且沉闷,空气并不清新,夜晚还有点阴冷。比起家里的感觉差好多……
少女大致是这样觉得。
在她也东张西望时,韦瑟带着手肘,从侧边稍微顶重樱肋侧一下。
先软后硬的触感,还有发出“嗯!”般微小蚊蚋的声音。
要是男的就不会有这种奇妙的触感了,小小地在心里对当前场景感到满足的韦瑟,准备好心态应对接下来大小姐的反应。
“喂~你戳我干吗……”把双肩往中间夹一下缩起身体,殊不知这样会显露得更多出来。
“你就不能够换一个位置吗?每次都是这里~”
同样的地方被袭击许多次以后,非但没有让大小姐变得坦然,而是更多密切感受到某种存在于韦瑟身上的劣根性——偶尔也想要反客为主,抓弄她之后看见那副红窘躲闪的样貌。
或者说是重樱冰冷冷之外的另一面属于可爱少女感的范畴。
那晶亮的眸子察觉到韦瑟视线略显玩味从自己脸上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唔地嘟嘟嘴,蹙了一下眉头,先于韦瑟还没有回答她的提问前就更快地做出自己的不悦反应。
“我只是需要一点水洗一洗手,帮帮忙。”韦瑟拿出一个正当理由为自己刚才不当举动勉强糊弄过去。
“哼。”近乎平视着他的重樱,伸出食指在半空中转着圈,一边转一边问:“要哪一种?我身上的,还是收纳袋的。”
“收纳袋的就行,不劳烦大小姐你动用法术了。”听出少女语气里并没有多少善意,韦瑟赶紧打一个太极,不敢选那个明显一眼就知道异常过分的选项。
同时他还把自己的眼睛努力扳正回来,稍微把眼珠子瞪大一些看着对面的少女是否会更加显现自己的诚意呢……
“本小姐不吃你这套。”一眼就看出韦瑟装作无辜的样子,重樱即刻就明白他装傻充愣的本质。她也不愿意去翻找收纳袋里的水,顺便给韦瑟一点点颜色瞧瞧:“不是要洗手吗,把手伸出来。”
清冷的声调,与用法术提取凝结出来的水就跟她说话的声音一样,冰寒刺骨浇到韦瑟的手上。
“呜呜……”他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还是继续卖惨,然后在并不算得上充盈流动的冰水之下洗掉刚才沾上的污渍,先是冷然后很快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