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脸颊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儿,四下看看无人,这才嗔怪道:“你瞎说个啥呢,娘守了这七八年,从来没想过旁人。”
刘思雨偷偷撇了撇嘴角,暗想,你就嘴硬吧。
不过态度还是要表一表的。
“你现在想也不迟,我看肖叔叔人不错,你俩要是有那个意,我也不会反对。”
王氏一愣,吃惊的看着刘思雨。
“你不是不喜欢我和他说话吗?今儿个咋会……”
刘思雨弯了弯嘴角,在心里补充一句,那是原主干的事,跟我没关系。
嘴上却道:“以前是我不懂事儿,现在想通了,你才20多岁,没必要孤独终老。”
王氏想到肖明虎这些年偷偷给予的接济和明里暗里的照顾,眼神变得温柔。
再看向刘思雨时,里面噙满了不解。
“你既然能这样为我打算,为啥不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和离之后……”
“停停停,”刘思雨急忙打断了王氏的话,她们俩人的情况完全不同,根本没有可比性。
她愿意成全王氏和肖明虎,一是不希望王氏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她和刘思含身上。
亲人的关心固然重要,但关心过剩也是一种负担。
再有就是,她真心觉得王氏前二十几年过得太不容易,在娘家被当作牛马,豆蔻年华却守着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本该享受夫妻和睦,幸福生活的年纪,却为了一双儿女吃尽了世间的苦。
王氏现在才27岁,一切都还来得及,人生何必要给自己留遗憾呢!
王氏却不知道刘思雨心中所想,还以为是她最近和肖明虎走的近,引起了刘思雨的怀疑,故意来试探她的。
想到这儿,目光又黯淡了几分。
“娘知道了,牛的事儿,我听你的,只是你赵四叔不会赶牛车,往后你去镇上咋办?”
刘思雨觉得这是小事儿,不会可以学,只是工钱这方面她还拿不定主意。
“我们是给银子还是给粮食呀?”
王氏想了想道:“那就跟村长家一样,牛粪给他家,他家的地也能用牛耕,平时帮家里拉点东西或者驮你去镇上,一年给个100斤小米,你觉得咋样?”
刘思雨皱眉,这和村长那个周扒皮有啥区别?
他们以前只是给人放牛,现在赵四叔还要时不时的给她当车夫,所耽误的工夫必然不少。
只给100斤小米儿,细算起来比村长那个周扒皮还刻薄。
“只给100斤小米儿太少了,人家不仅要给我们放牛,还得给我们当车夫,至少得再加一两银子,我隔三差五的就要去镇上,你每次去做腐乳和米酒也能坐牛车。”
王氏沉默了一会儿,提议道:
“再给一两银子我也没啥意见,只是我想再买一头母牛,过个一年半载,说不定就能有个小牛崽子了。”
刘思雨笑了,这王氏的脑袋也开窍了,懂得合理利用资源了。
对赵老四来说,一个牛也是放,两个牛也是赶,多个牛,每年还能多造一些粪,自然求之不得。
当天就和吴氏带领着全家将柴棚修整出来。
满眼星光的盼望着牛早点到来。
初二一天过去了,来喜那边仍没有消息,刘思雨决定先去沧州,等回来的时候应该就差不多了。
走之前,刘思雨特地给谭木匠交代了一番,要他好好看住作坊。
张致远一家突然从村里消失了,刘思雨害怕那家伙会使什么坏。
谭木匠嘴上答应,但刘思雨还是感觉出谭木匠的轻视。
也许在谭木匠心里,根本就不将那家人放在心上,也断定张致远没有那个胆量。
刘思雨觉得不放心,又特地给肖明虎交代了一番,肖明虎倒是十分重视的点点头。
出村的时候正好碰上二赖子,刘思雨看他笑眯眯的走过来,就知道这家伙又是来蹭吃喝了。
自从他们上次合作整治了张婆子,刘思雨大大方方的送了他一大碗野猪肉后,二赖子就尝到了甜头。
总是削尖了脑袋在村里打听一些别人的隐私或新鲜事儿,隔三差五的到刘思雨这汇报,讨点赏。
刘思雨也没让他失望,每次看心情给一个杂粮饼子或者一个灰面馒头,偶尔还能将作坊里吃剩的菜给他来上一大碗。
虽然这些东西对刘思雨来说没什么,但对好吃懒做的二赖子来说,不用出苦力还能果腹就是最好的。
今儿个也不例外,他见张致远一家离开了村子,就偷偷的一路尾随,直到看见了那家的落脚处,这才拔腿往回跑。
想把第一手消息说给刘思雨听,好换来一顿饱饭。
刘思雨听后心头微微疑惑,这家伙居然跑到了下洼村。
难道他真心悔过要在那里和黄土为伴吗?
不太可能。
刘思雨摇摇头,将目光又盯上了二赖子。
“这次辛苦你了,你这个情报很重要,这段时间你给我紧紧的盯着他,有任何风吹草动,把消息递给肖明虎。”
刘思雨说着从身上摸出了一串铜板在手里晃了晃。
“这事办好了,回来还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