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婶儿,我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分家也没啥想头,我不过是担心村里人的闲话会让爹娘难过。”
许三多见顾长明榆木疙瘩脑袋转不过弯,刚想发火,就听顾长明又道。
“你们的意思我也明白,总归是要把日子过好了才能说其他的,不然,一家人死死的守着一块受穷也没啥意思,你们放心,我回家就和爹娘好好商量,再找媒人上门提亲。”
姚氏听了微微松口气。
“你能想明白这些最好,回去好好和他们说,等你们日子过好了才能帮长亮,兄弟俩都团圆了,也能更好孝顺爹娘。”
顾长明见姚氏并没有为难,还句句都在为他们着想,心头也是有些动容的。
立刻保证回去后一定好好劝爹娘。
商量彩礼的时候,姚氏又犯了难。
“给多少你们自个儿看着办,我家也不是贪图彩礼的人,不过呢,你也不能拿一两银子来打发我家,不然人家肯定以为我清雪做了啥见不得人的事。”
“就你家的情况,实在是不值得别人倒贴钱把闺女硬塞过去。”
顾长明羞愧不已,他家的确穷,家里总共不过二两银子,但他也不能真拿着二两银子上门让清雪受委屈。
立刻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事办好的。”
嘴上这么答应,心里却犯起了难。
其实他挺能体谅姚氏的心情,不要彩礼,怕旁人说闲话,要了彩礼,又怕闺女嫁过去背债。
从许家出来,顾长明觉得心情特别沉重,原来他真的娶不起清雪嘞!
突然想起刘思雨那句,有啥困难找他们一起商量的话。
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抬脚往田家去。
敲响了田家大门才发现,屋里就三个女人,喜妹刘思雨和田大妮儿。
不由得奇怪,“田大叔和来福哥他们呢?”
“他们去果园子了。”
自从刘思雨提议买鹅为果园除草,家里又添了头老黄牛,田青山便决定在果园子里搭两间屋子。
往后他和老黄牛还有鹅,就要在果园长住了。
两间草棚子没搭起,但田青山已经在果园扎下了根,两个儿子不放心,自然是陪同着。
顾长明听了,立刻道:“我家最近也不太忙,明儿个我带常亮和我爹去帮忙,人多,忙活起来也快。”
喜妹刚想拒绝,刘思雨却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长明哥了,”随即又道:“你这么晚来,怕是有话要说吧?”
顾长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舌头在嘴里打转,就是有些开不了口。
“是不是凑不出彩礼钱?”
刘思雨浅笑着一语点破。
顾长明尴尬的点点头。
“这也没啥难的,你要是真想娶清雪,我给你指条明路。”
顾长明听刘思雨这么一说,双眼顿时放亮。
“啥出路?”
喜妹和田大妮儿也是一脸好奇的盯着刘思雨。
刘思雨:“吴家的木材行缺两个打杂的,但人家要求要特别吃得了苦,一天20文钱,中午管一顿饭,就和古雅居的小徒弟们一起吃,想不想去试试?”
顾长明立刻点头如捣蒜,“这样的好事,哪有愿意的,弟妹,谢谢你。”
刘思雨摆摆手,“你先别急着谢,那边的活计也不稳定,而且都是力气活,另一个是营山村的,他离得近,如果只需一个人的时候大多数会叫他。”
顾长明听了还是十分感激,哪怕每个月干10天活,也好多一点进项,他家地少,一年四季铺在地里也没多少收成,苦算啥,他从小到大啥苦没吃过。
“弟妹谢谢你,我肯定好好干,不让你这个介绍人下了脸面。”
刘思雨浅笑,“长明哥,就靠那点微薄的收入也不是个办法,你就没想过别的法子?”
顾长明的眉头锁到了一块儿,他这二十几年都在村里转,过的日子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跟着前辈们走过的痕迹往前趟。
从来没想过其他生活方式,但刘思雨脑子里总是冒出奇奇怪怪的想法。
爱琢磨也爱冒险,这样的生活他没经历过,但却很羡慕。
想到这儿,眉头一松,眼里就有了点期盼。
“你可是又有啥新主意?”
听到新主意,喜妹的眼睛闪闪发亮,她现在最喜欢听的就是刘思雨脑子里时不时冒出的新鲜法子。
“弟妹,你快说说?”
田大妮虽然没说话,但看向刘思雨的目光里写满了期待。
刘思雨也不再迟疑,直接道:“春天的时候,村里不是栽了很多像子树吗,就算那些新栽的今年不结果,那以前的总能捡不少。”
“现在逮一头小猪,秋天的时候多捡点橡子果,再加上杂草,每家添上一头猪不成问题。”
喜妹高兴的一拍大腿,“哎呀,咋把这事忘了,春天的时候只听你说橡子果能吃,可没想着多喂一头猪,我明儿个就去打听逮小猪的事儿,来得及不?”
“啥时候都不晚。”
喜妹脸上就爬满了欢喜,高兴的像个孩子,她大概是受到了田青山的感染,对牲畜之类的事儿都挺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