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吴陈氏自戕于昌平侯府大门前,吴钊就躲了起来。
尤其是得知江行川的靠山是长公主,还被圣上亲口表彰之后,他更是不敢出现在人前。
唯恐江行川想起他,也将他解决掉。
可他也没忘记这么多年吴陈氏待他如亲子的养育之恩。
故此,他并没有逃掉。
而是寻个了地方躲了起来。
在心中期盼着可以找机会为姑母一家报仇。
如今他知晓公主府已经对江行川不似从前。
他心中欢喜至极。
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原本想着再观望一番。
不想却被人堵在了宅子里。
唯恐来人是江行川的人。
他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连连和守门的货郎告饶。
“这位兄台,我真不是泉州来的,求您行行好让开门,我这还有要紧事等着出门处理呢!”
货郎笑笑。
“老兄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你这浓重的乡音,谁听不出来?你且听我的,安心待着,稍后自然会有人来通知你。”
“可是.......”
吴钊不放心,还想说什么,就被货郎打断了。
“老兄不必慌张,你放心,我们对你绝没恶意,甚至还有可能帮你一把。”
吴钊眉头紧锁。
“你这话可是真的?”
货郎笑笑并未回答。
很快,老钱就过来做交接了。
他大方的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丢进了货郎怀里。
货郎眉开眼笑,连连朝老钱拱手。
“谢了兄弟!以后还有这好事,随时喊我!义不容辞!”
眼瞅着二人当面交易。
尤其是老钱长得还不像个好人。
吴钊心里泛起了嘀咕。
趁老钱不备,将他一把推开,撒腿就跑。
“哎呦!”
老钱被推了一个趔趄,急的呵斥着那货郎。
“你还愣着做什么?把这猴崽子给我抓回来!否则下次买卖没你的份儿!”
货郎一听这个,拔腿就追。
可吴钊看着瘦弱,跑起来却比兔子还快。
眼瞅着就要跑出巷口。
老钱急的大喊。
“猴崽子!你跑个屁啊你!你姑母一家的仇不想报了?”
吴钊气喘吁吁的跑到巷口。
听到这,脚下倏地顿住。
他遥遥的看着老钱。
“你们真不是昌平侯府的人?”
“这不废话吗?我们若是,你还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
老钱骂骂咧咧的追了过来。
吴钊后退两步,心中依旧狐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想知道为什么?就跟我走!”
在京城这段时间,吴钊不是没想过去京兆府报案。
可他看过太多勋贵人家只手遮天的例子。
所以一直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比谁都清楚。
就算是江行川失了公主府这个靠山,也不是他这个升斗小民能对抗的。
他想给姑母一家报仇。
就必须找到有力的帮手。
如今好不容易机会来了。
吴钊决定赌一把。
他咬牙追上了吴钊。
吴钊一路跟着老钱来了仙客来茶馆的包厢。
红木茶案之后,陆宁素衣简钗,端庄优雅。
茶香袅袅中,莹白指尖动作行云流水。
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都勾的人难以挪开目光。
吴钊也是欢场老手,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美人。
可还是被陆宁狠狠惊艳了一把。
他直勾勾的盯着陆宁。
眼睛一眨不眨。
“放肆!”
云岚的一声怒斥,将他拉回了现实。
吴钊面上大囧,忙拱手道歉。
“小可冒犯了夫人,失礼了!”
陆宁早就听沈达说过吴钊是个浪荡子,所以对于他的所为并不意外。
她神色淡淡的看向云岚。
“将资料给他。”
云岚绷着脸将张鹏和江行川的几封书信递给了吴钊。
吴钊疑惑的接过,当看完信上内容,惊得瞪大了双眼。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官匪勾结!难怪姑母一家会死的那么惨!江行川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吴钊赤着一双眼悲愤欲绝。
可他也明白,江行川之所以没能被人绳之以法,就是有人在包庇。
他清楚京城是个讲权势讲人脉的地方。
“既然夫人有了这些证据,为何不亲自告官?”
陆宁理解吴钊的谨慎。
“原本是要告的,可我毕竟是个局外人,贸然告官,未必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吴钊继续道:“所以夫人是想要我拿着这些证据去报官?”
陆宁颔首。
“若你愿意的话。”
吴钊毕竟和吴家是至亲血脉。
他是苦主,他去告官,更有说服力。
吴钊垂眸,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