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指责陆宁的江老夫人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剜了一眼陶心眉。
废物!
连这个点小事都做不好!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江老夫人死死的的揉着额角。
当陆宁看过来时,心虚的别过眼。
不敢与之对视。
而江母则面色讪讪,最后干脆低下了头。
陆宁将二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出事了,便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质问她。
如今真相反转,却一门心思的装鹌鹑。
这二人看似无辜,
却是纵容江行川数次害她的最大帮凶。
当然,现在最急的当属陶心眉了。
阿禾当场反口。
她又急又气,恨不得当场吃了她。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给你镯子了?”
“不然奴婢这对镯子从哪儿来的?眉姨娘,奴婢知道你嫉妒咱们少夫人,可你不能威逼利诱我诬陷少夫人啊。少夫人在我心里可是排第一位的。”
阿禾飞快的撸下镯子。
献宝似的捧到了陆宁面前。
“少夫人,这镯子奴婢戴够了,不如就辛苦您处置了吧。”
陆宁哭笑不得,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
“我哪缺这种东西?既然有人给你送上门,你不收岂不是浪费了人家一番好意?快,过去谢谢眉姨娘赏。”
阿禾很听话。
当下就跑到了陶心眉面前,屈膝行礼。
“谢眉姨娘赏。”
“你!”
陶心眉气的七窍生烟,依旧还在嘴硬。
“贱蹄子!你少血口喷人!”
陆宁瞥了眼又被阿禾重新带回腕间的金镯子。
淡淡的回了陶心眉一句。
“世人皆知长公主最爱莲花,尤其喜欢十六瓣莲,但凡出自公主府的东西,皆有莲花标志。眉姨娘,不必这么急着否认,可以再把镯子拿回来好好打量打量。若是认不出来,我介意派人走一趟公主府,上门问问这镯子的主人到底是谁。”
提到这个,陶心眉更恨不得将阿禾盯出一个窟窿来。
听雨轩的下人对陆宁都很忠心。
她让人试探了好几个,都没成功。
刚好注意到了粗笨的阿禾正在被陆宁的陪嫁李嬷嬷数落,这才想着从她身上下手。
谁知这丫头竟看上了她这对金镯子。
还扬言,只要给了镯子,她愿意当她的眼线。
和其他首饰比起来,这镯子算不得什么。
为了收买人心,她就把镯子给了这丫头。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丫头看着傻乎乎憨愣愣的,居然会摆她这么一道。
更没想到陆宁会那么眼尖的认出了镯子来自公主府。
陶心眉清楚一旦承认,所有事都完了。
她一口咬死。
“我想起来了,这镯子我已经丢了两日了,贱婢!原来是你偷的!”
她急切的想要改变此刻难看的场面。
又忙不迭的看向陆宁。
“少夫人,一定是这贱婢偷了妾的镯子,又害怕被妾发现,这才故意去找我说您有问题。一心想着祸水东引,摆脱自己的嫌疑!”
陶心眉急切的辩驳完,却无一人理会她。
陆宁更是听笑了。
眼底挂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眉姨娘,口口声声说我陷害表姑娘的是你,如今说我这院里的丫头手脚不干净的还是你,你的口风变得这样快,这嘴里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陶心眉死死咬着唇角,还想再挣扎一下。
“少夫人,您与您无冤无仇,妾没必要撒谎,都是这贱婢所为。”
陆宁轻笑。
“那眉姨娘以为,我会信你还是信阿禾?”
当然是信阿禾这个自己人。
这是毋庸置疑的。
陶心眉语塞。
“捉奸拿双,捉贼拿赃,眉姨娘口口声声说我院里的丫头陷害你,就要拿出确凿的证据。我可不是旁人,虽没有官职在身,却也不会只凭关系远近个人好恶,就平白将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放走了坏人,冤枉了好人,我会良心不安的。”
陆宁这话虽没有指名道姓,却也句句都在说江行川。
他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陶心眉慌了。
她不过是一时找借口。
从哪儿去拿证据?
无奈,她又只能看向江行川。
试图从他这得到支援。
不曾想,江行川被陆宁的话臊的一阵心虚。
哪儿还敢明目张胆的支持陶心眉。
事情就这么僵持在这了。
陆宁不紧不慢的坐在了椅子上。
端起一口茶水喝了一口。
“眉姨娘慢慢想,我给你足够的时间来找证据。若是找得出,我让阿禾亲自给你道歉,并且赔你十对金镯子。可若是你找不到证据,那咱们就该好好说说这件事了。”
“包藏祸心,构陷主母,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揭过的。”
这一次,她就是要挫掉陶心眉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