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川可以自欺欺人,江母却当了真。
她急切的追问陆宁。
“阿宁,什么蛊?你在说什么啊?”
陆宁好整以暇的看向江行川。
装作没看见他眼中的震惊。
“世子可听说过蛊?”
江行川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起,面上佯装镇定。
“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宁笑笑。
“没什么,就是觉得奇怪。这侯府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我和老夫人都会被人下了蛊?”
江行川心中最后一点侥幸碎的七零八落。
怎么会?
陆宁怎么会知道自己中了蛊?
那她会不会知道是他对她下手了?
江行川心头慌乱,握紧了拳头强撑着,脸上才没显出异常。
一个深呼吸后,他眼底的慌张飞快被紧张和担忧替代。
“夫人我没听错吧?你说你也中蛊了?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你怎么知晓自己中蛊了?”
他必须要确定消息的来源。
这才能判定陆宁是否怀疑到他身上。
陆宁的回答云淡风轻。
“也是巧了。我新得了个丫头,刚好就来自古滇。她对各种蛊虫如数家珍,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异常。”
江行川心里咯噔一下。
他这才注意到陆宁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脸生的丫头。
一双异于常人的金色瞳孔,格外妖冶。
莫名的,他感知到了危险。
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半步。
计划落空,江行川不生气是假的。
他沉着眼看着灵玉,眼底暗藏杀机。
“夫人,我看这丫头有古怪,倒是不像那种能人。她来路不明,谁知会不会包藏祸心?我不信她,蛊虫之说更是无稽之谈!依我之见,还是把人赶出去,省的将来有一日她祸乱侯府,到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灵玉轻哼。
“我虽出身古滇,却也听说过你们宁国不以貌取人这句话。世子口口声声说我有害人之心,莫非是怕我戳穿你身上也有蛊虫的气味?”
江行川气急败坏。
“你胡说什么?本世子怎么可能接触到那种邪恶的东西?”
灵玉性子耿直,压根就不想给江行川留遮羞布。
“世子否认也没用。不管是谁,但凡接触过蛊虫,我一眼就能辨出来!”
江行川之前也听那个古滇人说过。
天下蛊虫唯独以黄金蛊为尊。
而能豢养黄金蛊的各个都是用蛊高手。
他们最大外貌标志就是拥有一双金色的眸子。
灵玉信誓旦旦,加之她那双标志性的金眸。
江行川已然确认她就是古滇人口中的那种用蛊高手。
他知道无法拿捏灵玉,只能另想他法。
江行川黑着脸瞪着陆宁。
“这就是你带进府的丫头?敢质疑本世子,她眼里还有没有规矩二字!以下犯上,你还不把人发卖出去!”
这就急了?
还真是怂呢。
陆宁眼底满是嘲讽。
“世子这话就没道理了。且不说我并未让这丫头签卖身契,就凭她为我解蛊,救了我这个侯府主母,她就是侯府的恩人。”
江行川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
接着陆宁随后的话又让他怒不可遏,脸上像打翻了调色盘。
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
“以德报怨这种事,世子做的得心应手,我却是学不来的。”
江行川明白陆宁这是在拿江涛叔侄点他。
毕竟,当初是他为了景儿能当上侯府嫡子,冒认了恩人之子。
其实这也不怪陆宁。
在事情没被戳穿之前,他以德报怨,枉顾江家的救命之恩。
祠堂事件之后,他依旧我行我素。
对于江小风这个恩人之子,更是不闻不问。
最后还是陆宁收留了这叔侄二人。
将他们和林南天手里的流民一起安置到了郊外的庄子上。
为此,江涛叔侄但凡提起江行川,没少骂他忘恩负义。
而陆宁雪中送炭,也是叔侄俩最感激的恩人。
江母听不下去了,出来打圆场。
“行了阿宁,你别跟川儿吵了。刚才那丫头不是说了,川儿身上也有蛊,赶紧让她给川儿解蛊吧。”
灵玉脆生生回道:“夫人放心,您儿子只是碰过蛊虫,却从始至终都没中蛊。”
江母听完长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
“吓死我了!还好川儿没事。”
“都碰过蛊虫,偏偏只有嫂嫂和祖母中了,某些人却安然无恙!这算什么好?别不是某些人干的吧?”
不得不说,自从落水之后,江嫣然的脑瓜子比上辈子要聪明多了。
总能在无人在意时,轻而易举的发现事件中的盲点。
江行川憋得脸色通红。
瞪着江嫣然,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陆宁强压下翘起的唇角,也跟着感慨。
“是啊,就是这么奇怪。”
江母咬牙切齿的咒骂。
“是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