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嫣然气了个仰倒。
她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自己的蝶恋花掐丝不如赤金海棠。
偏偏本该是她的东西,却又被陆宁要了回去。
都怪白秀青那个贱人!
江嫣然狠狠剜了陆宁一眼,气呼呼的带着蝶儿回了汀兰苑。
陆宁心情大好。
她以前从来没觉得,原来说话气人也能让人心情舒畅。
半个时辰后,蝶儿趁无人时来了听雨轩回禀。
江嫣然给宅子换完锁之后,就带着牙郎直奔珍宝阁。
在蝶儿的建议下,开口就要拿宅子来换头面。
起初刘掌柜并不同意,但江嫣然带来的牙郎有官方背景。
有官方作保,也就勉强答应江嫣然的要求。
最后牙郎作保,江嫣然以侯府名义和刘掌柜签订了质押契书。
这才得了那套蝶恋花掐丝头面。
不用说也能猜想到,蝶儿在其中定然使了不少力。
陆宁很喜欢她的聪慧。
“若是有一天三小姐不在了,愿不愿意来我这听雨轩做事?”
没错,江嫣然也是她要复仇的目标之一。
蝶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少夫人大恩,我娘才能挺过上次那一劫。从那时候起,蝶儿就在心里发誓,今生今世愿意为少夫人赴汤蹈火!”
蝶儿母亲也是侯府下人,但归属于江嫣然的汀兰苑。
病重之时,蝶儿去求江嫣然。
江嫣然不但将她打骂一番,还把她母亲赶出了侯府。
她偶然经过花园,见蝶儿哭的伤心,这才询问了缘由。
她派了大夫去给蝶儿母亲治病。
听说蝶儿母亲已经能下地了。
“不过还要你再熬一阵子。”
“但凭少夫人吩咐。”
陆宁笑笑。
“当然,也不用你熬太久。”
毕竟,和江行川比起来,江嫣然好对付多了。
蝶儿走后,陆宁叫来云竹。
“打探到世子的消息了?”
云竹点头。
“范老七说这会儿正在闲茗茶楼和吏部尚书的三公子喝茶。”
“闲茗茶楼?倒是个热闹的地方。”
陆宁看向云岚。
“你走一趟珍宝阁。告诉刘掌柜,赶紧带着契书去茶楼,晚了,他那套蝶恋花掐丝头头面可要打了水漂。”
昌平侯府本就是勋贵中的破落户。
原本朝中一些人看在陆宁以及她背后的大将军府还卖江行川一个面子,跟他喝喝茶。
自从江行川和白秀青的流言传开。
众人都知晓江行川背着陆宁养外室,极为不齿。
每次他上门交际,都会被人婉拒。
唯一愿意帮他在官场上使把劲儿的就剩下了吏部侍郎家庶出的三公子了。
三公子长得尖嘴猴腮,怀里抱着个身段娇软的小娘子斜眼看江行川。
“江行川,你也别给本小爷戴高帽,本小爷也不想要你以后多少的回报,就活在当下。”
“想要本小爷在父亲面前替你谋个一官半职,简单,给小爷五千两银子。”
江行川面上一僵。
他被外放的地方格外偏远。
穷山恶水出刁民,那山匪横行。
为了能当好那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他不得不年年向那些匪徒进贡,这才安稳的回了京城。
他俸禄本就低微,除去官场上的人情往来,还要供养着白秀青母子。
哪还有多少盈余?
最大一笔银子就是青石巷的那座宅子。
原本他是想着等景儿进京之后,先在那边适应一段时间。
如今他和青青的流言传的满天飞,那地方也不能再待下去了。
大不了,等景儿来京后,他直接把人接到侯府。
回头等景儿成了陆宁的嫡子,陆宁就算察觉到什么,也都为时已晚。
想通了这些,江行川浑身轻松了不少。
“三公子,不瞒您说,我现在也是囊中羞涩,您看,这银子可否能少一些?”
三公子笑着奚落他。
“江行川,你可是侯府世子,不会穷的连五千两都拿不出来吧?难不成当真和外面传的那样,你堂堂侯府靠着你家夫人的嫁妆过日子?”
江行川脸上青白交加。
这段时日的流言不只有他和青青的私情,还有人说他侯府上下是被陆宁养着的。
他承认这些年府里花了陆宁不少银子。
可那都是她自愿的,可有人逼过她给侯府花银子?
关他什么事?
起初江行川看到陆宁送来的账册时还有些头疼。
时间长了,他就开始自我催眠。
“三公子说的哪里话,我堂堂一个男人,岂会花女人家的嫁妆?”
三公子喝了口茶,抬眼看他。
“你最好不是,本小爷虽然爱财,却也最讨厌软饭硬吃的男人!”
江行川眼底满是羞恼,总觉得三公子意有所指。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何况他还有所求。
几个心思转换间,江行川再度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