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这些能工巧匠的积极主动性,就不愁它的进步与发展。
山坳里,杨沅试射了几发火铳,忽然一转头,对梵清微笑道:“小梵,来,你也试试。”梵清正看着杨沅端枪、瞄准、发射的英姿发呆,忽然当着自己大哥,被他这么一叫,顿时嫩脸一红。
梵清微微忸怩地道:“我,我就不用了吧?”
“过来!”
杨沅还是微笑着,但只说了两个字。
梵清还是一脸抗拒,脚步已走过去。
“来,端着,左手握这里,右手握这里,注意肩膀……”
杨沅开始教她拿枪,把娇小的梵清半搂在怀里,认真地教她。
梵清很不自在,飞快地看了杨沅一眼,却见他在十分专注地指点着自己,不禁心中一阵惭愧。
人家明明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偏是我……禅心不定呀。
吴渊瞄着对自家妹子关爱有加的杨抚帅,还有在他怀里,闭起一只眼睛,听他的话瞄准的幼瑶,忽地抚须微笑,然后悄悄走开了。
吴家铁矿山距蓬州城有一段距离。
他们一早出的城,至午方到。
在山中巡察了一圈,又试射了火铳,抛了颗手雷,看了地雷的爆炸威力,天色也就黑下来。
这时显然是不能出山了。
不过,吴家把这火器生产基地,视做了吴家今后安身立命的最重要的根本。
吴家是有专门人员长期打理这里的。
采矿、炼铁、铸造、制造、打磨……
每一个环节,都有吴家某一房的房头牵头挂帅。
其下又细分的环节,再由这一房的每一个分支各自出人负责。
他们天然有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害关系,但内部又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竞争关系。
这就确保了他们能坚决地一致对外,但对内也是互相监督,绝不松懈。
因为你对负责你上一环节生产的另一房、另一支的人,但凡有一点放纵松懈,直接坑害的就是你的利益。
不过,也正因为这深山老林中每天都必须有一吴家核心子弟在此驻守,他们又锦衣玉食惯了,一日吃苦可以,一月吃苦可以,受不了成年累月的吃苦。
因此,这里是建了吴家核心子弟的生活区域的。
雕梁画栋、馆舍华丽,宛如世外桃源。
杨沅今夜既然留宿于此,自然是安排在了最华奢的一处所在。
室中桌椅、几榻、屏架、碗盏、绡帐、冰簟、罗衾,无一不精致清贵。
几上还有发亮的漆盘,内盛着时鲜水果。
豪门之奢侈,在这深山中也是丝毫不减。
梵清照例巡弋了一圈,正要回房睡下,忽然听到杨沅在堂上唤道:“小梵,过来!”
梵清微微一讶,一下子站住了脚步。
她的“不动尊”心法,可以敛去她全身气息。
她之所以能经常在杨沅身边做个“观棋不语”的看客,就是仗着她已经发现,只要她不想泄露气息,杨沅就发现不了她。
今天怎么被他发现了,难道方才不慎泄露了气息?
梵清微微一讶,还是向杨沅门口走去。
这一次,她就撤去了“不动尊心法”。
杨沅立即察觉了她的气息,心中不禁暗道:“她果然在。”
杨沅可是每隔一会儿,就这么喊上一声,还真把人诳出来了。
杨沅修习“蛰龙功”才几年,他能“镇压”李师师,靠的是这门功法本就是以雌辅雄。
只论功力的深厚,他不及李师师,也不及自幼习武的梵清。
可昨夜与师师久别重逢,一番暴风疾雨,双剑合璧,威力倍增,竟尔破开了梵清的“不动尊禅功”心法。
她在,她发现了。
她知道了木易先生的真正身份!
在我不知道她在的情况下,她还知道了什么?
杨沅只能把她拿下了。
在这个年代,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就是最好的保险。
杨沅的这个“只能”,当然并不为难。
他对这个璞玉一般大有开发兴趣的小师父,又怎么可能有为难的情绪?
他本就喜欢,只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更堂皇的理由而已。
堂屋的门开着。
梵清脚下无声地走到门前,正要迈步进去,忽然停下了脚步。
她忽然察觉到一抹不寻常的情绪。
那感觉让她很不安,就像是这房中有一只猛兽,正在暗处蹑伏着她。
只等她走进去,就张开血盆大口,一口把她吞下去。
她知道那种情绪来自杨沅,可她不明白杨沅为何会对她产生这种极富侵略性的情绪,让她感觉到很不安。
这种情绪虽然让她不安,但她又能感觉出,那和想要伤害一个人、杀死一个人的杀机是完全不同的。
“怎么了?”
杨沅正端着茶有一下没一下地抹着盖儿,见她在门口忽然停下,有些讶异地扬眉看她。
银灯高照,照着杨沅那张英俊的脸庞。
尤其他这一扬眉,就如当初在南郑城太尉府馆舍之内时,
她在楼上,他在楼下。
他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