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个小时。
时靳弄完手上的活,顺便去取江阙的检查报告,去另一个办公室看江阙拍的片子,结合他做的那些检查报告,时靳神色有些不太好。
忙完最后的,这才拿着江阙的报告回去。
江阙躺在他休息室的小床上睡觉,时靳轻脚过去,慢慢坐在床边,目光失神的落在他脸上。
从医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对患者的病情,这么难以开口。
从时靳进门江阙就醒了。
他没着急睁眼,只是想看时靳要干什么。
偷偷摸摸进来看自己睡觉,他果然觊觎我的美色。
男人!!
还死不承认!!
时靳坐了一会儿,盯着江阙半天,什么也没干就走了。
他轻飘飘的来,亦如他轻飘飘的走。
江阙蹭的一下坐起来,看着关上的门,房间空荡荡的跟没来人一样,失望的抿了下嘴。
这么好的机会都不亲。
难道是嫌我头发太丑了?
江阙揪了一撮额前的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翻看。
越看越觉得有可能。
毕竟这头发他也看不顺眼。
时靳这人挺正的。
江阙起床。
正好看到时靳丢在外面办公桌上他的检查报告。
江阙随意翻了翻,拿拍的片子举高看了眼。
嚯!!
衰竭得挺严重。
怪不得这两天闷得慌。
按照原主原剧情的死亡时间,也就在这几个月。
好怕啊,要死了呢。
时靳有台小手术,等他弄完回去,休息室早就没那人的身影。
而桌上的报告,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时靳拿了办公室的座机准备打电话,又到想到这小子不接这种他疑似诈骗的号码。
时靳想了想,又把座机放回去,换了自己手机打。
打了两遍还是没人接。
时靳找到江阙以前留的档案中的紧急联系人,上面写的他姐姐。
时靳打过去。
姐姐正在拍戏,私人用的手机被她和剧本一起压在休息椅上静音响了半天。
电话打不通,时靳怀疑他们家的手机是不是祖传的摆设。
时靳去食堂吃饭。
突然手机就响了。
是一串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
但时靳打这电话很多遍,不用备注都烂熟于心。
时靳划开接听,不用对方开口,直接道:“你在哪儿?”
江阙看了眼有些嘈杂的大厅,里面还有人在吵架,弄了弄头发,回道:“派出所。”
时靳皱眉,听到他那边传来嘈杂的背景音,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干什么事被抓了。
时靳饭没吃完,自带的饭盒一盖,带着食堂打的,还没吃完的午饭出去。
顺手脱下来的白大褂跟饭盒一起叫认识的医生帮他放回办公室。
挽着时靳衣服的医生有点懵。
出什么事了,这么着急。
时靳打车去的派出所。
到的时候,里面的人都散得差不多。
最后面走的江阙手里拿着东西,站在大厅门口跟警察说着什么,气氛看着倒是其乐融融,双方都没有不愉快。
时靳下车,站在派出所门口,隔着电动伸缩门看到里面的情况,沉默的用中指推了推了眼镜。
现在冷静下来。
他开始怀疑自己过来做什么。
真的只是作为医生对病患的一种关心吗?
时靳扪心自问。
他对别的病患,没有现在这种心情,都是就事论事,只治病。
越想。
时靳眼镜底下的眼睛,隔着派出所最外面的电动伸缩门,望着最里面门口处和警察说话的,一头彩虹发色的少年,眸色越发暗沉。
那里,闪过一丝令他肾上腺素飙升的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