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斯斯文文一副书卷气,好似跟谁都很有礼貌没什么脾气的时医生,因为江阙几句话蕴了丝怒意。
沉默的看了江阙许久,没再多劝,只是满脸失望的离开。
反正这命不是自己的。
见人真生气了。
江阙抛弃烧烤摊还在看戏的小弟,双手插兜亦步亦趋跟在时靳身后。
从热闹的宵夜街跟到无人的街巷,时靳穿着风衣满身成熟,江阙双手插兜身形浪荡。
不远不近跟在时靳身后,路边昏暗的路灯将前后两人的身影拉长,在寂静无人的夜晚,浪漫且祥和。
直到走到时靳住的居民楼楼下,少年还跟在后面。
时靳承认自己刚刚脾气有些不稳定,在上楼之前,停下脚步。
回头:“跟我做什么?”
少年站在时靳不远处,身后的路灯逆光照到他身上,将少年精致的五官朦胧的藏在暗处。
时靳一回头,跟了时靳一路的少年理直气壮:“没地方睡。”
“你之前住哪儿?”
这家伙兜里应该有不少钱。
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嚣张,天天在外面带着那群黄毛鬼混。
江阙想了想:“住酒吧。”
时靳:“……”
江阙往前走两步,靠近时靳:“不是要我明天去拍片子吗?时医生这里离医院近,要不要再收留我一晚?不然我明天起不来,就不想去了。”
时靳嘴里的爱去不去还没说出口,少年凝眸看着他,轻轻嚷了句:“时医生,医者仁心。”
时靳感觉自己被道德绑架了。
但这种绑架,又不让人感觉到烦。
看着少年那张故作乖巧的脸,时靳深吸口气,丢下一句:“上来。”
转身上楼。
江阙站在原地望着时靳离开的背影,看着他上楼,江阙逆着路灯光晕,眼底荡开涟漪。
而后抬步,缓缓跟上时靳的步伐。
楼道灯很暗,时靳走在前面,江阙跟着上楼。
时靳开门,走在后面进来的江阙顺手把门拉关上。
还是昨晚留宿的规矩。
时靳洗漱完回房间,再三检查房间门是否反锁。
他怀疑昨晚就是大意了没有反锁,才导致这家伙有了逾矩行为。
他可以装做不知道,原谅这小孩昨夜的不礼貌。
但仅有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毕竟,他不是弯的。
可这样的门对于某个人来说,手拿把掐。
又是一个幽静的深夜。
入秋后的夜晚比白天更加冷,就连一向吵闹的虫蝉都显得安静不少。
门锁一阵咔嗒声,有人悄无声息的进来。
窗外月亮倒映的光线洒在床上,幽暗到泛着一丝暗灰的光,将门口进门人的身影拉长,只能在暗光中隐约看见来人头上的五颜六色。
床上侧躺睡的时靳被翻平,那人轻轻掀开被子翻进来将他弄醒。
相扣的手指搭在枕边,轻柔的吻落下,将时靳的呼吸一起剥夺。
时靳呼吸不畅缓缓睁眼,又黑又暗的房间,稍有近视的时靳只闻到少年身上跟他一样的沐浴香。
没睡醒,在略显舒服的亲吻中,迷蒙的视线隐约看见少年头上的彩红碎发。
“别闹。”时靳努力清醒,将人推开。
“时医生,你醒了?”被推开的少年一声轻笑,跪坐在时靳腰上直起身,玩笑后勾了勾手,将他裤头往下挑。
时靳感觉自己醒了,又好似没完全醒。
像是偏激的芦苇被路过的微风吹得荡漾。
微风摇曳下,芦苇絮被吹散,在空中飞舞,风停后,吹散的苇絮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