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天需要敬茶改口。
但从贺闻商醒来一直到到吃完早饭都没人提,他也懒得问。
因为他问过江阙,吃完贺闻商被丫鬟领着去书房。
他站在门外,有看到少年穿着干净的月牙色长衫,满脸少年气息的站在案桌前笔锋有力的绘画。
简单的水墨山水,但却画得让人感觉气壮山河。
贺闻商看了一会儿,少年画完停笔才抬眸看见门口的他,眉眼闪过惊喜:“娘子。”
贺闻商脸上没什么表情,走进来,扫了一眼少年的画。
“我是男的,这个称呼于我而言,不合适。”
少年将毛笔放下,望着进门的贺闻商,蹙眉为难道:“那娘子觉得,如何称呼合适?”
贺闻商想了想,想让他喊夫君,但这种粘人的称呼他又说不出口。
摆了摆手:“算了,你随意。”
少年这才笑了,将画展到贺闻商面前:“娘子,为夫画的可好?”
画上笔墨未干,贺闻商点了点头:“介意我动几笔吗?”
江阙摇头,表示随意。
贺闻商拿了江阙刚放下的毛笔蘸了点墨汁,轻轻在山水间勾了几条线,画一下变得更加立体有诗意。
江阙挑眉:“娘子还擅丹青?”
贺闻商愣了一下,许是怕暴露身份,沉下脸:“我不通文墨,以前见人画过,试着勾几笔而已。”
“可娘子画的很好,这是我和娘子一起作的画,等墨干了我要收起来。”
画被江阙用镇纸压着放在书桌上避免被风吹走。
绕过书案出来,江阙牵着贺闻商的手一起坐在一旁窗户下的方榻上。
“娘子可识字?父亲身子不好,日后这家业可能要交到你我手上。”
贺闻商盯着江阙牵自己的手,继续撒谎:“不识。”
少年也没有瞧不起他,还笑着说以后教他。
贺闻商抿了抿唇,没答。
因为他没想过还有以后。
烂命一条,指不定哪天就死了。
这员外府贺闻商总觉得怪怪的。
好像被什么人时刻盯着。
毕竟家大业大,以为是府里的守卫之类,贺闻商就没管。
少年牵着他手在府中闲逛,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日子,却让贺闻商感觉不太真实,心中触动。
“娘子,你说这盆花开富贵好看,还是盆月上苍松好看。”
少年新买了两盆盆景打算放到房间,但位置只能放一盆,就不断问贺闻商意见。
少年站在两盆盆景中间,贺闻商只看到他。
挪了挪唇想说他好看,但说出口的话只是带着戏谑的两个字:“都丑。”
“啊?都不好看吗?”
少年如他所想,垂下眉眼,有些不太开心,而后房间空出来的位置依他什么都没放。
贺闻商碾了碾手,对于这种奇怪的感觉有些烦躁。
他想要破坏掉这世界上的所有美好。
包括这令他心情愉悦的少年。
可短暂沉迷,绝不深陷。
夜晚。
少年抱着贺闻商,道:“娘子,明天我想吃城中心王记的栗子糕,你可以帮我买吗?”
贺闻商有些困,闻言点了点头:“好。”
少年亲了亲他,唤了一句:“娘子……”
后面少年还说了什么,但贺闻商太困了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