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刚下过雨,从外面吹来的风微凉,带着一股湿气。
院子里的纸扎人一左一右守在院子门口,直到青石板铺成的院中,从门口开始有脚印一步一步踩着湿润的地面,轻而缓的走到房间。
在纸扎人兴奋的嘻嘻声中,一把黑伞出现,有人将它关上,立在门口滴水。
而后推开门,缓缓进去再落锁。
两个纸扎人红着大脸蛋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同手同脚挪到房间的窗户底下,将大脸盘子贴过去,瞪着眼睛,嘴角露出诡异的兴奋。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从窗户和门缝透到房间里。
阴川穿着江阙的衣服睡在床上。
后面的事没人能瞧见,因为有人拉了窗帘,将窗户遮住。
这窗帘还是阴川觉得那两家伙渗人才装上的。
纸扎人没看到人,一左一右分开站在窗户底下守着,月光照过来,将它俩的身段不断拉长。
耳边是房间里阴川惊醒后二人的谈话声,只不过没多说,就传来阴川没有丝毫顾忌的歌唱。
绵绵悠长,在深夜里谱出一首扣人心弦的曲调。
这首歌一直唱到后半夜,天光蒙蒙亮,就连对面巷子邻居家的鸡都忍不住跟着一起附和。
白夜交替,声音才渐渐弱了下去。
听了一晚上唱歌的纸扎人悄悄躲到厨房,不乐意晒太阳。
江阙抱着阴川一直睡到傍晚太阳落山。
江阙起床穿衣服,阴川感受到身边人的动静,缓缓睁眼拉住男人胳膊:“要走了吗?”
江阙被拉住,回身坐在床边,朝床上的阴川摇了摇手上的死亡名单。
而后被拉住的那只手揉了揉他的唇:“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阴川看到死亡名单上有名字,预估等级还是A。
阴川选择相信他。
不舍的松开手,蠕了蠕唇:“我等你。”
阴川长发的发尾开出一朵朵小白花,铺在床上,衬得本就漂亮的阴川更加妖艳耀眼。
特别是泛着羞红色调的眼尾处那颗泪痣,不用说话,光一个表情都勾人的很。
江阙沉了沉眸。
要不是这次收的魂是个A级,他高低走不出这个房间。
随后江阙离开。
独留下阴川趴在床上,隔着门缝看向外面已经暗下去,连残阳都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天空。
确认人真的走后,阴川这才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鼻尖不断嗅着被子上那人还未散开的冷香。
都在不断提醒他,那个人没事,并且回来了。
…
有了内丹后修炼事半功倍。
阴川的身体恢复很快。
自己在床上待了一会儿缓了缓心情后,随意去衣柜里了件江阙的衣服穿。
而后在纸扎人嘻嘻目视中,阴川去厨房的地窖下开了那坛子葡萄酒。
酒已经发酵好,阴川取了一壶,打算等江阙回来后一起品尝。
江阙弄完回来,只见阴川坐在床上,穿着一件白衬衫。
手中提着尖嘴酒壶,眼神妖魅的高举着手不断往嘴里倒酒。
江阙瞪了瞪眼睛。
反手将门关上。
不枉我遭雷劈。
这都是我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