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这个时间按照往常应该还在外面的林稷待在店里帮忙。
顾寒翊觉得奇怪,差人过去问话,却被林稷不痛不痒搪塞回去。
因为对方是林稷,顾寒翊了解他的脾性也没多想,只当是江阙那边效果不佳。
林稷在店里犹豫了一下午,眼看天色渐渐暗下去,街上人来人往,顾家铺子却无人问津,生意惨淡。
一天下来进账还不如这间铺子的租金值钱,做的简直是亏本买卖。
林稷抿了抿唇,思来想去,做了个决定。
…
夜色浓稠,月朗风清。
家丁来报林稷到了的时候江阙刚洗完澡,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林稷正坐在他床上翻看一本英文小说。
墨色短发,身形修长且单薄,穿着浅蓝色长袍,纽扣扣到脖子,只露出白皙修长的手指饶有兴致的翻看书籍。
许是看的太入迷,连江阙从浴室出来都不曾发觉。
“很好看?”
江阙突然出声,林稷心猛漏一拍:“江会长。”
江阙抽走他手上的书丢在床尾,挑起他下巴弯腰吻上去。
林稷有些紧张,江阙搂着他腰将人摁倒在床上,另一只手去解他长衫的扣子。
长衫里还有一层白色褂子,江阙一层层解开,吻上他脖子时忽地笑了一下:“洗澡了?”
男人的笑声,林稷脸红的不太正常,不敢对上江阙的眼睛,别过视线轻轻“嗯”了声。
江阙眼神轻佻的看着他,忽地站起身:“穿好衣服跟我来。”
江阙从一旁柜子挑了副眼镜戴上,人站在门口,一下变得斯文很多。
林稷呼吸还没调整过来,江阙就已经开门往外走。
林稷赶忙扣上衣服跟上,只是起身时觉得腿有些软,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
江家很大,到处亮着灯,因为只有江阙一个主人家住,他也不需要怎么伺候,晚上的佣人该休息休息,只有院子里偶尔有家丁巡逻路过。
中欧式设计,走廊很长,林稷跟着江阙进了一间房,地上堆满了账本。
林稷眼里闪过不解。
江阙随手拿了本账册翻看。
“最近商会出了奸细,调查后发现是账房先生,听说林先生算盘打得极好,不如帮个忙,理理账。”
江阙话说的轻巧,林稷看着堆满屋的账本,全是和各大商行的往来贸易。
少说堆了个把月。
德安商会出了奸细,账面乱成这样外界却一点传言都没有。
换做别人不知慌成什么样。
可这人居然还有心情去梨园听戏。
要么是脑子不好,要么就是还有后手。
年纪轻轻坐上这个位置,定然不是什么慈善之辈。
可这个账是商会的,他无权无势,万一里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等他算完,下场怕是跟那个奸细一个样。
他不知道江阙是试探还是别的,林稷手心有些冒汗。
“江会长还是找别人吧,偌大的商会,莫非找不出几个账房?”
江阙合上账本,镜片下的眼眸泛着寒光:“我不信他们。”
林稷刚想问他有何可信,还没张口男人丢下账本推了下眼镜朝他走来。
嘴角勾着毛骨悚然的笑意,抬手,食指在他唇上滑动:“你无牵无挂孑然一身,唯一的弱点就是顾家,顾寒翊救过你你要报他的恩,若是你不听话,德安的明天,就没有顾家。”
“这些账本就是我要跟你谈的条件,我给顾家投资,你帮我算账。”
男人摸着他的唇,越说越靠近。
明白江阙叫他来的用意,林稷反倒松了口气,避开这次亲。
“成交,江会长。”
说着绕过江阙坐到桌前拿着账本开始拨弄算盘。
没亲到,江阙可惜的耸耸肩。
书房里算盘声打得噼啪响,清脆且快速的落子。
林稷开了桌上的夜灯,左手拨弄珠子右手写字,沉着面容一脸认真。
江阙没打扰他,下楼找值班的佣人要宵夜给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