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生意出事,顾寒翊急的团团转,前两天四处奔走摔断了腿,林稷才代他四处求人。
可德安大小生意都是有商号的,商号往上由商会管辖,而商会会长就是江阙,他早就想吞并顾家,他不松口,无人敢帮。
林稷一早出门,如今天快黑了也不见人回来,顾寒翊坐着轮椅由丫鬟推着守在门口,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直到残阳即将消散,顾寒翊才看到街头一道白衫男子拉长影子缓缓走来。
漫天的橘色残阳铺在他身上,影子拉长,月白色的长衫都染了层颜色。
林稷空手而归,证明礼物送了出去。
顾寒翊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瞧见林稷神色不太好看,刚激动的心回归平静,懂了这次又和往常一样的结局。
“阿稷辛苦了,我让杨妈妈热了饭菜,快来吃些。”顾寒翊坐在轮椅上若无其事的招呼林稷。
又没帮上忙,林稷抿了抿唇没说话。
饭桌上林稷跟顾寒翊说了今天的事,顾寒翊沉默了好一会儿笑了笑:“没事的阿稷,你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
顾寒翊想去握林稷的手,林稷拿筷子的手下意识躲开。
两个人同时愣住。
顾寒翊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怯怯的将手收回:“抱歉,虽然不合时宜,但上次跟你说喜欢你是认真的,阿稷,别避开我,你可以慢慢想再给我答案,我不逼你。”
饭桌上安静的可怕,守在门外的丫鬟都低着头假装自己没听见。
大少爷喜欢林稷,家里人都知道。
但如今顾家有难,林稷有才干没人敢说什么,只要不传出去。
面对顾寒翊的再次表白,林稷放下筷子假装没听见:“少爷我吃饱先回去了,明天我会再去江家,那批货我会想办法解决,您别担心。”
说完匆匆离开。
独留顾寒翊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他没动几口的饭菜发呆。
…
许是看出顾寒翊对林稷动的什么心思,从一开始进顾家时顾母就不喜欢林稷。
林稷有自知之明,在顾家做工赚钱,在老胡同里租了个小院子。
从顾家出来后林稷找了家面摊,一天没吃东西,好不容易可以碰饭,顾寒翊说的话根本吃不下去。
林稷点了碗普通的面,吃完回家。
他欠顾寒翊的恩,打算帮顾家渡过这次难关就走。
至于顾寒翊说的喜欢,他不放在心上。
可能是年纪到了,想那个想的魔怔,居然看上一个男人。
事情不能再拖,他明日再去江家。
…
江阙一早要去酒楼谈生意,林稷提着礼物上门,却只见男人穿着中山装戴着琉璃镜在黑衣保镖护送下上了汽车。
汽车缓缓从他身前驶过,林稷只能站在江家大门口,透过白色车帘被风吹起间看到车里男人冷峻的面庞。
林稷打听到,江阙谈完生意要梨园听戏,林稷一早过去守着。
江阙包了场,还没进梨园就见林稷穿着青色长衫提着重礼站在门口等。
炎炎烈日下,不知道礼物里包的什么,勒得他手指都红了,嘴唇也因为太阳的猛晒泛着即将中暑的白。
江阙穿着中山装,踏门而入的脚步顿住,吩咐身侧的女秘书:“叫他进来。”
女秘书标准微笑:“好的,会长。”
江阙坐在园里首位喝茶听戏。
林稷进去的时候戏已经开场,台上的人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不知道为什么,林稷一见到这江会长就莫名紧张。
心脏跳动的不太正常。
他把这一切归功于求人办事的羞耻感,还有江阙那浑身散发的冷意,看着很不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