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季寒苏想的太入神,忽略了身下的某人,赵琚不高兴了,伸手又捏着她的鼻子不放。
得亏她这是纯天然的,不然还不得被他捏得到处是坑。也不知道这人怎么,突然有了这么个毛病......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了你两声,都没有反应。”
季寒苏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儿,“没什么,只是听您这么一说,和亲这事儿多半不能避免。”
“华蓥现在还小,但也总有长大的时候。谁知道再十八年后,朝廷又会有什么需要。”
“这可是我们的亲骨肉,一想到那些番邦小国,存有非分之想,我这心里的火气就怎么都压不住。”
赵琚把玩着季寒苏的手,开口说道,“朕的女儿,怎么能远嫁。就是你这个做母妃的舍得,你朕也舍不得。”
“再说了,和亲事关重大,公主嫁过去之后,名义上是番邦王妃,实际上是我大乾使节。”
“如此重任,寻常男子尚且承担不起,更何况我们这娇滴滴的女儿。”
“非得是心智坚定,才貌双全,且心怀大义的闺秀不可。”
“这样才能打入番邦内廷,因势利导,纵横百阖。即便身处陷境,也有放手一搏的胆量。”
也许是因为和亲的主角是女子,赵琚今晚的分享欲比往常更大。说完这些,抬头见季寒苏听得起劲儿,还有心思打趣,
“比如像你这样的,要是能和亲过去,朕也就不用发愁了。”
“您要是舍得,臣妾难道还能说不?”
季寒苏瞥了他一眼,“只是可怜了我那两个孩子,有后娘就有后爹。”
“我要是哪天走了,皇上还有那么多儿女。一定用不了多久,就忘了还有这么一双儿女。”
赵琚:......
他这人长情,忘性真没有这么大......
“你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朕岂是那种薄情寡义的凉薄之人。”
季寒苏说道,“您当然不是,我一个后宫妇人,见识浅薄,眼里就只看得见这一亩三分地。”
“心里装着的,就只有你们父子三个。一时没注意说错了话,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赵琚这话听得浑身舒泰,虽然心知自己在季寒苏眼里,份量远没有在她嘴上来得重。
但老话说得好,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有些事情,问得太清楚了难免伤感情。
反正在他长此以往的纵容下,就算是个玉雕的美人,也一定有被捂热的时候。
“父母之爱子,必为其计深远,你也是一片慈母之心。”
季寒苏趁热打铁道,“那皇上就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安安我的慈母之心。”
“替两个孩子的将来考虑,莫要让我们母子分离,让华蓥婚事不协。”
季寒苏轻轻点着赵琚胸口,每次这么弄的时候,赵琚都最好说话。
赵琚被她这只作乱的手,弄得心里痒痒,并不觉得季寒苏提这要求有什么问题。
“朕答应你,以后将华蓥留在身边。等她成人之后,想要个什么样的驸马,自己来选。”
季寒苏惊喜道,“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
赵琚理所当然的道,“朕答应的事情,绝不反悔。”
季寒苏搂紧了他的脖子,“那景昊呢?景昊以后的王妃,也要他自己喜欢的才好。”
提到儿子,赵琚的反应立刻就不一样了。他对公主都是一味的宠溺,只希望她们平安富贵的过一辈子,并没有太多要求。
甚至公主长大之后,不愿意出嫁,他也不强求。只是将公主府,换作京郊的道观而已。朝廷再穷,也不差这点儿花销。
长相俊朗的男人多的是,见多了才不会被轻易蒙蔽。
不过皇子与女儿不同,侧妃可以自己选,正妃必须要他这个父皇点头才可以。
“景昊不行,皇子有皇子的责任。”
赵琚说道,“娶妻娶贤,王妃之位,岂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坐上的?”
季寒苏也不强求,反正她是一碗水端平了。以后儿子要是有意见,也怨不到他头上。
“您是他父皇,这事儿您说了算。”
.............
没过两日,鞑靼使臣入京的消息,便传到了宫中。和亲之事,也闹得沸沸扬扬。
后宫嫔妃也顾不着关注,皇帝晚上,都翻的谁的牌子。大半目光,都放在和亲公主的人选上。
赵琚年华正茂,还不到而立之年,和皇后的嫡长公主,也都还不满十岁。
余下两个就更小了,根本就不到出嫁的年纪。
朝廷内外对此猜测不断,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多长了条舌头的人。
这些天更是说什么的都有......
“咱们大乾和番邦异族,和亲的不多。那两位公主,都是从偏远宗室里面选出来。”
“我猜这回也是一样,皇上的那些兄弟,虽然就只有喜雨亭那位还活着。可是留下来的侄子侄女,加起来有好些个。”
“没了长辈庇佑,就是真的被送出去,也没人替她们求情,这不是最好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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