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婕妤声声泣血,要多卑微有多卑微,每个字都在提醒皇后。
就是因为季寒苏得宠,皇帝才对她们这样冷淡。
受委屈的不是只有她柳淑静一人,即便是皇后,圣驾降临的日子,也比以往要少。
她不过是因为对皇帝的爱意,才将事情做在了所有人前头。即便有错,也情有可原,值得大家同情怜悯。
皇后睫毛轻颤,看柳婕妤的目光多了几分怜悯,与感同身受。
“你心里的委屈,本宫全都明白。所以本宫才会安排你们,轮流给皇上伺候笔墨,端茶递水。”
“想让你们都能承皇上雨露,早日有个一男半女,为皇室开枝散叶。”
皇后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柳婕妤就哭得更厉害了,
“皇后娘娘劝皇上雨露均沾本是好事,臣妾等也都对娘娘感激不已。”
“前两日终于轮到臣妾,臣妾准备了许久,正要出门去勤政殿的时候,来福却过来告知,皇上去了合欢宫,陪宸嫔用膳。”
“以往再有哪位姐妹得宠,也不曾像她这样,恨不得将皇上,日日都拴在她腰带上。”
皇后道,“你有再多不满,也该告诉本宫,本宫自会向皇上进言,让皇上雨露均沾。”
“用这样的手段害人,如今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让宸嫔丢了这么大的脸,她现在正得宠,又抓住这么大的把柄,能放过你吗?”
柳婕妤跪着挪到皇后面前,抱着皇后的腿,哭泣道,“求皇后娘娘救命,虽然臣妾一念之差,但并未酿成大错。”
“求皇后娘娘看在臣妾侍奉皇上多年,一片痴心的份儿上,宽恕臣妾吧!”
皇后说道,“自你入府之后,一直循规蹈矩,侍奉皇上本宫也一向勤勉,并无差错。”
“念及这几年的情分,本宫会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的。不过你要和本宫说实话,这件事儿,当真是你一人所为?”
柳婕妤目光移到别处,不敢与皇后对视。来宝等人将她带来椒房殿,交代完皇帝的吩咐后,便自觉的离开了。
此刻椒房殿中,除了她,便只剩皇后心腹。若将内情和盘托出,便是转投皇后。
等这事儿过去,安妃皇后一明一暗,都是她的靠山。
皇后想利用她对付安妃,一定不会将事情透露出去。只要她能死死瞒着,不让其他人发现。
即便被降位,不得皇上宠爱也没什么。反正当年她入府,也是为了家里的生意。
讨好皇后和安妃,一样能达到目的。
想明白这些,柳婕妤失声痛哭道,“皇后娘娘,臣妾冤枉......”
.............
让人将柳婕妤送回涵秋宫后,皇后又仔细审问了抱琴等人。
忙活了大半日,才终于得了些空闲,能好好喝杯茶,休息一会儿。
芳嬷嬷拿着一干人等的供词,感叹道,“安妃这招的确狠辣,只可惜被宸嫔及时发觉。打蛇不死,终究是后患无穷。”
皇后道,“宸嫔年幼入宫,与娘家能有多少感情?季家这些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平日里定然是没将女儿当人看的。”
“宸嫔如今正得意呢,怕是巴不得让这家人,早点死干净了,以免连累到她。”
芳嬷嬷道,“这不能吧,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父母。天底下重男轻女的偏心父母多了去了,也没见有哪个女儿,能对娘家人下狠手。”
“且宸嫔虽然恃宠生娇,但不像是个恶毒的。花房那些宫女,至今都还念着她的好!”
皇后道,“嬷嬷不信?”
芳嬷嬷摇摇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一个孝大过天。就算她当真有这份儿心思,也没有这份儿胆量!”
椒房殿总管太监田勤,手里拿着一柄拂尘,扭着腰肢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皇上还在合欢宫吗?”
田勤道,“还在呢。”
“说是宸嫔伤心太甚,动了胎气。两位太医过去看了,并新开了副安胎药。宸嫔嫌苦不愿喝,皇上正哄着呢。”
芳嬷嬷皱眉,“宸嫔恃宠生娇,这是仗着自己有孕,就得意忘形了。”
“这样的人即便能得一时恩宠,也必定不能长久。”
皇后怀念道,“当年本宫怀着景珩的时候,皇上如何哄的本宫,后来就如何哄的安妃。”
“现在又轮到宸嫔,下回不知道会轮到谁......”
“既然皇上这会儿还在合欢宫,等明日本宫再去求见便是。”
田勤道,“娘娘大度。”
“不过高程公公,刚才领了皇上的旨意,要去季家传旨。”
“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宫门,有一阵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该到季家。”
皇后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旨意?”
田勤点头,“皇上封了宸嫔娘娘的父亲为飞骑尉,几个兄弟为云骑尉,在千户所挂职,还额外赐了田地千亩。”
“只是那些田地,都在楚都。皇上给了他们一家三天时间,让他们举家迁往楚都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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