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楼宿舍安空调和热水器,一楼的公共浴室也可能会改造成自习室……不过到时候你可能也不在那里住了。”
宁颂很高兴,从办公楼出来的时候走路都带风。
他正要给濮喻打电话,就看见濮喻在办公楼底下的花荫下面站着。
白荆木花已经凋落了大半,今天又新开了一些零星小花,夹杂在破败的老花之间,漆黑的枝丫也露出来,没有了盛大的春日气象,在路灯下竟然别有一番小清新。濮喻清清爽爽地站在那花树底下,比白荆木花还要好看。
“你怎么在这儿?!”
濮喻说:“等你。”
宁颂跑过去,说:“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我不去你那儿睡了,我回我宿舍睡。”
因为宁颂被沈令思叫到办公室,所以专门来办公楼下等宁颂的濮喻:“……”
宁颂就把他这两晚上因为没回去睡被记名的事跟濮喻讲了一遍:“还好会长帮我销掉了,不然我一个舞台剧攒的积分就被扣掉了!他还叫人在四号楼装了摄像头,楼梯口设了门禁,晚上就不怕秦异他们找上门了。”
濮喻“哦”了一声,宁颂说:“这两天麻烦你啦。”
濮喻就没说话。
宁颂问:“不舍得我啊?”
“没有。”濮喻说,“你安全就好。”
他们一起回宿舍去,在天桥那儿分开。濮喻走了几l步回头看,见宁颂冲着他挥手。
跑的飞快,好像终于自由了一样。
() 他想,宁颂不管跟着谁住,都不如他自己的宿舍住的自由舒心。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是沈令思在学生会长这个位置上,确实权力很大,能干很多事。
能给宁颂换书吧,能给宁颂搞到电视台的入场券,能安排宁颂进学生会,还能给整个四号楼都安这儿安那,看起来还都很自然,好像都是顺手而为,不费事。
不然人情落太多,宁颂肯定会拒绝。
很会糖衣炮弹慢慢腐蚀那一套。
沈令思将桌子收拾了,丢了垃圾,然后回来关上办公室的门,给自己泡了杯茶,脱了外套,往椅子上一靠。
西装裤,皮鞋,白衬衫香软,抿的茶也是芬芳四溢。
从在宿舍楼下撞见宁颂和濮喻一道从宿舍楼出来开始,忙活了这一天多,终于都搞定了。
一起睡了几l天,濮大少爷也该知足了。
接下来也该是他的主场了。
晚上下班以后,沈令思就亲自去四号楼监工。
四号楼难得有了这么大改善举措,大家都很高兴,围在楼下排队录人脸识别。沈令思亲自做录入这件事,笑盈盈地站在人群里,言笑晏晏,那叫一个叫人如沐春风。
录完了以后,他又去宁颂的宿舍呆了一会,快十点了,查寝结束以后才出来。
第二天濮喻去食堂和宁颂,乔侨他们汇合,到了就看到盛焱在旁边坐着,盛焱拿着他给宁颂写的英语小卡片,正在纠正宁颂的发音。
英语小卡片是他给宁颂写的。
本来也是他要给宁颂指导的。
盛焱这么搞,好像侵犯到了他的领地。
但他又说不出什么,盛焱又没有做错什么,宁颂更没有做错什么。
宁颂察觉他情绪不高,吃完饭去教室的路上问他:“你怎么了?”
濮喻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又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说:“没事。”
过了一会又问:“卡片上词都学会了?”
宁颂说:“哪有这么快。”
濮喻说:“还以为你新老师比我厉害。”
盛焱不知道这卡片是濮喻做的,但听这话感觉有点阴阳怪气,伸手把卡片从宁颂手里抽出来,一张一张翻过去说:“这样死记硬背太麻烦了,我之前找了个英语私教,他教我的方法比这好。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方法?”
宁颂正为英语单词头疼:“什么办法?”
“你来我们班,我跟你好好讲。”
濮喻:“……”
宁颂居然真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到四班教室里来,黎青元非常贴心地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四班的同学都在看他。
宁颂想起盛焱说的,他们班也有个男生喜欢他,好像还有参加他们那个舞台剧,但是他没记住名字,平时在排练的时候他有注意过,但是喜欢盛焱的人实在太多了,他实在分不清是哪一个。
盛焱身上很香,雪松玫瑰混合的清香,和他这个人很像。他教的方法也确实独到,记单词有独特的记忆法,像讲故事,缺点是不是每个单词都适合这种。但盛焱讲的故事都很搞笑,听得他要一直压抑着笑声,很辛苦。
这一去就到上课才回来。濮喻都不愿意去看宁颂,看了就生气,毫无道理的闷气,将他的酸气都快顶到眼睛里,都不想给宁颂写GDC会议的发言草稿了。
然后默默在那干坐了一会。
然后默默继续把发言稿写完。
他以为沈令思和盛焱的夹击已经到顶。殊不知还有个晴天霹雳正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