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总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富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响。
他微微扬起头来,那如剑般锋利的眉毛之下,一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之中悄然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笑意。
只见他嘴角微翘,缓声说道:“我当初的选择果然没有错,迟小姐才是真正符合我心中所想的那个理想的合作伙伴。”
“理想伙伴?”迟非晚冷冷一笑:“祁总,我们能不能聊一下正事?不要聊着聊着偏题了。”
“当然可以,迟小姐。”祁总微笑着说道,“我只是想表达一下对于我们这次合作的满意。”
迟非晚轻咳一声,收起脸上的冷意,“祁总,下次请你吃饭,谢谢你这次帮我请律师。”
“和我客气什么,我们是合作伙伴。”
迟非晚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缓缓走出主卧。
刚一出门,她便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自己,抬头看去,只见喻芷岚正站在不远处,那双美丽的眼睛此刻却像是燃烧着怒火,直勾勾地紧盯着她不放。
那眼神充满了敌意和愤怒,仿佛迟非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下一秒就要被喻芷岚生吞活剥了一样。
迟非晚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寒意涌上心头。
她皱起眉头,细细回想这几天的相处,她似乎并没有惹喻芷岚不高兴。
喻芷岚移开视线,近些年的她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比如她身上的气质和沈临熙尽有几分相似,她缓缓说道:“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到处走,在家好好养着才是你的正事。”
喻芷岚通过这些天观察,迟非晚几乎每天都会出门,而且一去都是好几个小时才回来,有好几次都是空手而归。
喻芷岚其实内心深处极其不情愿充当这个所谓的“监视者”角色。
当她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亲口告诉她,迟非晚竟然打算与他闹离婚时,这一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她耳边炸响,使得她不得不对此事高度重视起来。
原本对这件事情并不太上心的喻芷岚,她深知婚姻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意味着什么。
尤其是豪门联姻,牵扯到的可不仅仅是夫妻之间的利益。
迟非晚那精致的面容之上毫无表情波动,仿佛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只见她朱唇轻启,语气平淡地说道:“我有自己的时间安排和生活节奏,又不是整天都要围着江淮序转。”
他以为他是谁啊?难道还真当自己是古代的皇帝老儿了不成?
可不是这普天之下所有的人都要将他奉为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皇上。
江淮序希望迟非晚的重心都围着他转,但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首先,迟非晚不爱江淮序。
其次是迟非晚有孩子她不可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顾,她不愿意成为沈临熙,所以她会把更多的爱给自己的孩子。
喻芷岚那如秋水般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迟非晚那平躺着的小腹,迟非晚身着一件宽松的短袖上衣,衣摆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却难以看出其腹部有任何明显凸起的幅度。
这件短袖的设计巧妙地掩盖住了可能存在的身形变化,让旁人无法轻易察觉到其中的月份。
江淮序只是告知了家里人迟非晚怀孕了,胎象不好,并没有告知月份。
如果得知了月份,那江淮序现在早就被江老爷子家法伺候了。
行房事的前几天,江淮序还在饭局上喝酒,家庭聚会江老爷子可是亲眼看见江淮序喝了酒的,就算老了记性差,江岱越也是看着的。
这么多亲人都看见了江淮序喝酒,他一张嘴又如何能够颠倒是非。
所以他没有说具体的月份,把锅都甩在迟非晚身上了。
实则迟非晚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她每次事后都会吃药,药物的确不能做到百分百的避孕,但如果江淮序多增加一层保险,那避孕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迟非晚有口难辩,她的身体没有养好事实上,可错不在于她,无论说再多,他们的心都会偏袒江淮序。
因为没有人为迟非晚撑腰。
喻芷岚也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性子,但她更在意的是迟非晚肚子里的孩子:“晚晚啊,身子不好就要养着,不要到处乱跑,出了事可怎么办?”
看似是关心但只有迟非晚知道,这不是关心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要是孩子出事了,喻芷岚可不会把过错怪到江淮序头上。
迟非晚又回到主卧,旧手机是一个好友申请,她点击“同意”。
那边的律师就发来一系列的条款,迟非晚看得懂,在网上学过几次法律课程,虽然还有很多专业的术语看不懂,但律师给顾客的文字都是外行人能看懂。
迟非晚向律师提了一个问题:【如果我后面想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有希望吗?】
律师几乎是秒回:【希望渺茫,因为孩子的抚养权不在你这里,除非男方犯了重大的过错,或者另娶。】
这里面很多都是不确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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