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跨年夜,于宋今安来说是痛苦的。
宋母在电梯间里晕倒了,是被路人送到医院的。
宋今安得知后,请了假往医院跑。
迟非晚由于一整天都是必修课,所以她没有办法请假和宋今安一起前往医院,只好晚上赶来。
宋今安赶到医院时,宋母已经醒了过来,正靠在病床上和医生交流着。看到宋今安,宋母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手术室外,心急如焚的等待让原本短暂的时刻变得如此漫长。
宋今安穿着宽大的黑色羽绒服,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面对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七上八下,祈祷着宋母的平安。
他的眼神不时地盯着门口,期待着医生的好消息。
可两小时过去,手术中的门牌迟迟没有熄灭。
又过去一小时,门牌从红色变成绿色。
医生取下口罩从里面走了出来,宋今安立马上前,掌心都是汗水:“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医生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最终的结果还是要看术后的恢复情况,如果不乐观的话,要做好心理准备。”
宋今安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眸光暗淡:“好,谢谢医生。”
宋今安穿好专用探视服来到宋母的床位,看到她苍白的面容,心中一阵酸楚。
他轻轻握住宋母的手,默默地陪伴着她。
重症监护室很安静到,安静到宋今安能够听见仪器发出的声响。
夜晚,迟非晚也赶到了医院。
宋今安此时正在一楼缴费。
她看着疲惫的宋今安,心疼地拥抱着他。
"对不起,我来晚了。"迟非晚说道。
宋今安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你能来就好。"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迟非晚轻声安慰道。
元丹放假三天,宋今安和迟非晚三天都在医院轮流换班。
宋今安和迟非晚一起悉心照顾着宋母。
病人康复,是每个家属的希望。
然而,命运却总是捉弄人,宋母的病情并没有像他们期望的那样好转。
宋今安感到无助和绝望,但他依然坚强地守护在母亲身边。
重症监护室几乎每天都有进进出出的医生和护士,随时查看病人的情况。
医生向他们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病房。
三天的时间,或许是因为心情低落,宋今安没有胃口,整个人都变得很憔悴,脸都瘦了。
在走廊的长椅上,宋今安头搁在迟非晚的膝盖处,迟非晚轻轻抚摸着宋今安的脸庞:“我去给你买一些吃的吧。”
“吃不下。”
迟非晚把宋今安推起来,“宋今安,你要是不吃!阿姨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宋今安双手握住迟非晚的手,感受到他滚烫的触觉,迟非晚猛然一缩,却被宋今安拽住:“好,我等你回来。”
往日的宋今安脸上都是笑容,现在的宋今安脸上挂着的是愁容。
生离死别是每个人都需要经历的,也是每个人最难以面对的。
迟非晚离开后,宋今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凝视着远方。
他想起了小时候和母亲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如今却可能面临失去她的痛苦,泪水不禁模糊了双眼。
*
迟非晚从医院出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去买吃的。
而是在不远处拨打了一通电话。
那头的人似乎刚起床,声音带着点沙哑:“谁啊?”
迟非晚坐在花园里的椅子上,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二哥,是我。”
电话是熟悉的声音,原本还在床上躺着的迟锦书,一下子从床上下来,听语气,迟非晚似乎有事求他:“小妹,难怪之前打不通你电话,原来你换手机号了。”
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不过,小妹能记住我的电话号码,也很让我惊喜。”
迟非晚的记忆力到底如何,迟锦书和沈临熙都是见识过的。
那时年仅三岁的迟非晚走丢过,自己一个人去警察局,报出了沈临熙的电话号码还有出生年月日。
就连“沈临熙”这三个字上了一年级都有可能写不出来的字,却被年仅三岁的迟非晚写了出来。
就这样,警察拨通了迟非晚的电话,沈临熙也从警局把迟非晚接了回去。
迟非晚深吸一口气:“二哥,你认识权威的医生吗?”
聪明的迟锦书也猜到了迟非晚所求之事,他拧了拧眉:“小妹,值得吗?”
“二哥,他是男朋友,一段恋爱是需要双向奔赴,没有什么值不值得。”
迟锦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妹啊,国内的权威医生我倒是认识,不过连京城最好的医院都治不好,那就没有多少希望了。”
京北大学的医学系都是国内最顶尖的学府,数一数二的,从里面出来的医学生都在京城最好的医院上班,那里可是“华佗”的聚集地。
如果连最好的医院都束手无策,那希望相当渺茫。
“那国外呢?”
迟锦书笑了笑:“国外我可没有,如果是国外,小妹你可求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