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烟花只要你有钱,无论何时何地,何种节日,你都可以看到,但和家人一起吃饭的画面是迟非晚梦寐以求的。
就算是价值百万的烟花秀,也比不上春节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宋母动作肉眼可见地一滞,“孩子,你没有和你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吗?”
迟非晚摇了摇头,“我和我三哥一起生活。”
“她不是海城人,她和她三哥是来京城这边读书的。”宋今安在一旁解释。
宋母有点想不明白,“海城的教育不差啊,为什么你父母要把你送到京城来读书呢?”
如果说京城读书便宜,那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话。
京城的消费都比其他城市高出不少,更别说读书了,要知道国内好几所211,985大学可都在京城,怎么可能读书便宜。
要是宋母爱上网,那她就更不可能有这种想法。
迟非晚浓密的睫毛在她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每当有人问她这个问题,她就像是丧失了语言功能一样,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正常来说,绝大部分为人父母者,如果没有什么万不得已的苦衷或难处,都不太可能狠下心来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如此遥远之地求学念书。哪怕真到了非得送出去不可的时候,这些做家长的往往也会选择亲自陪着一块儿过去,也不会让自家孩子独自一人留在人生地不熟的外乡读书。
一旦有迟非晚答不上的问题,宋今安在旁边帮他解释,“京城念书有京城的优势,说不定晚晚父母就是考虑到了这点。”
宋今安是知道其中的内情,如果迟非晚的父母爱她,会把一个七岁的小女孩独自送来京城念书吗?
答案不会,但他不能这么说,这是迟非晚的痛,把别人的痛处摆在明面上当做谈论的话题,这是不对的。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敏感角落和难以启齿之事,如果我们选择忽视这些,并将它们作为闲聊时的笑料或谈资,那么无疑会给当事人带来巨大的伤害
这也是宋今安小时候,他父亲教他的为人处世。
宋母在审讯犯人时,也不会拿别人的痛处来逼迫人家说出口。
似乎是察觉到这个问题的沉重,宋母也没再多问。
继续夹着菜送进迟非晚的碗里。
宋母脸上永远挂着和煦的笑,“一会儿,吃完饭,我们一起玩游戏吧。”
“留下来和我们一起过新年吧,晚晚,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宋母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望着迟非晚。
迟非晚点了点头,那双好看的蓝眸染上一层光彩。
其实宋母很好奇迟非晚是不是混血,她知道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美瞳。
不管她有没有戴,她都只是心中充满好奇。
洗碗的工作自然是交给在场唯一的男士,在宋母没有生病之前,家里是有洗碗机,但宋母生病以后,为了节省开支,又因为家里就两个,洗的餐具很少,所以就把洗碗机卖掉了。
宋今安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妈你别忘记吃药。”
“知道了。”转头又向迟非晚吐槽,“我这个儿子就是啰嗦,比我妈还念叨。”
迟非晚抿唇一笑,“阿姨,那是关心你的身体。”
“我知道啊,可我一想到宋今安唠叨我,我就代入不进去。”宋母笑了笑。
难以想象,那张原本应该帅气迷人的脸庞,此刻却变得如此啰嗦。
他就像一个无微不至的老妈子,每天不厌其烦地催促着你吃药。
厨房和客厅离的不远,宋今安在厨房洗碗,水声能减少宋母向迟非晚吐槽自己的声音。
他倒是无所谓,有人陪陪她母亲聊天,愿意倾听,他就知足了。
宋今安收拾好厨房的一切,才取下围裙从厨房出来。
宋母叫宋今安,把扑克牌拿出来。
迟非晚就规规矩矩在沙发上坐着,手机已经告知电量不足了。
她出门没看手机电量,没有带充电器,如果是安卓手机还好,可她偏偏不是。
迟非晚把屏幕亮度开到最低,流量也关了,尽可能的减少耗电。
客厅的茶几被宋今安挪到一边,他坐在地毯上,把扑克牌放到上面。
宋母碰了碰他,“去把之前玩的那些小纸条拿出来?”
宋今安疑惑地看着她,“不是玩斗地主吗?”
宋母翻了翻白眼,“谁说玩斗地主,那多没意思啊,玩抽王八。”
宋今安只好起身,去拿之前没有用完的小纸条。
纸条呈空白的长条,有好一大把。
“是提前准备好的吗?”迟非晚不禁问。
宋今安把那些长条往旁边一推,“不是,前些年过年我和我外婆,我妈妈三个玩抽王八,当时制作的。”
那些白色的长条裁剪的整整齐齐,一看就不是用手撕的。
迟非晚红着脸,低下头,“我不会玩抽王八。”
就连斗地主都是在网上刷视频刷到的教程,实则她连碰都没有碰过。
在迟非晚这个年纪很多的高中生,别说斗地主,麻将都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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