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大雪纷飞。 万物银白一片。 已经不成形状的道路两旁,坍塌的房屋被大雪所掩埋,仅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寒气随之而来,呼一口气,便能看到一阵袅袅的白雾升腾,又逐渐隐没在了空处。 雪花落在人的身上,带来一阵冰凉,化作细小的水痕,好似流不尽的眼泪。 四野之间,并无孩童玩耍打闹。 “这下啊,草根都没得吃咯。” 茅草屋中,墨锋托着下巴,那双清澈的眼瞳打量着这个银白的世界,嘴巴嗡动,正在咀嚼着一根枯黄的草根。 他的身上仅穿着粗布麻衣,肌肤都被冻得通红一片,他却浑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的叹了口气。 “白面也要没的吃了。” 已是深冬时节。 都说瑞雪兆丰年,可若是灾年先来怎么办? 秋收还没来得及开始,第二次地动所造成的破坏便已经降临,损失比之第一次还要更加恐怖的多。 他们待的这个偏远的小山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见过朝廷的人了,一个来的都没有。 就连那些富商,也一个个都往繁华的地方逃,起码那些地方还能勉强维持一番秩序——再不走就不用走了,饿疯了的百姓可管不了那么多。 身在此地,就像是被天地隔绝、封锁,与尘世彻底断开了联系。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三个人凑不出一个女子倒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的问题是这下啊,当真没米了。 饿。 雪如果能当饭吃就好了。 这么多,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吃白不吃。 眼神略一恍惚,那些洁白的雪花妆点而成的地毯,似乎真是奢侈到用白面铺就。 好想趴在地上大吃一顿啊 墨锋揉了揉肚子,眼睛都有些发红。 “莎莎~” 雪地间传来脚掌踩踏的声音。 很快一道身影便抱着一大捆木材走了进来,在门口前使劲的跺了跺脚,抖落掉满身的雪花,将怀中的木材扔到了地上。 “刘哥。” 墨锋唤道:“外面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大雪封路。” 刘哥的脸色不太好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出去,这种天气,一不小心就会被活生生冻死的。” “我们也要没吃的了。” 墨锋挠了挠头,很是有些头疼,“这个时候草根也没的吃,树皮更不用想,咱们要怎么办啊?” 刘哥一阵沉默。 要怎么办呢?食物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外面又响了一阵莎莎声。 刘哥目光一肃,已经悄悄握紧了就立在房门后的木叉,削的很是尖锐,虽说比不得铁器,但若刺在人的身上,刺出几个血洞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是我。” 人未到,声先闻。 韦传名走了进来,满身风雪之下,他的手掌正在微微颤抖,有细微的鲜血滑落而下,但他的手掌却是握的很紧。 在他的手中,有一个小小的包裹,大概仅有一个成年人的巴掌大小,另一只手则是提溜着一条死去的兔子,身后还绑着两根木矛。 “你这是?!” 刘哥看了看他那尚有鲜血滑落而下的手掌,很是有些惊讶。 “遇到了猎物,还有几个不开眼的毛贼。” 韦传名相当平淡的说道,将那兔子丢下,又将包裹丢给墨锋,“升起火,豆子和兔子烤一烤吃了吧。” “你受伤了。” 墨锋接过小包,目光却是看向他那仍有血迹的手臂。 “这点小伤算的了什么?想当初老夫” 话说一半,韦传名吐了口吐沫。 他妈的,他已经不是宗师了。 不然几个饿的快要发疯的穷鬼又怎么敢打他的主意? 修为虽然被废,但他的战斗的经验和意识还在。 只是驽弱的身躯,已经不太支持以往的战斗经验。 一不小心之下,竟然被几个不通武艺的穷鬼所伤,说出来还不够丢人现眼的,不提也罢。 “说起来,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怎么没想过回夏朝?” 刘哥有些好奇的问道。 这家伙虽然不提及过去,但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