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都没有想到,被如此冲撞之后,黄朝非但不怒,反而主动相邀。
加入执法堂!
执法堂啊,那可是仙坊中让人最为胆寒的组织!
能够加入其中的人,莫不是有大本领在身。
通常情况下,便是仙坊内的修士想要加入其中,最少也得是宗师之身,外加有练气中期甚至是后期的修为,还需要跟旁人竞争,才有机会被青睐,沦为候选者。
至于最后能否加入其中,还得看个人的造化。
毕竟宁坊虽然不小,修士众多,可真敢与执法堂正面起冲突的,几乎没有。
某方面来说,执法堂几乎代表着仙坊内的最高权利,只要坊主不开口,任谁都得给执法堂三分薄面。
执法堂的存在,就是为了拿捏胆敢触犯仙坊条例之辈,其间油水,自行思量。
那孔翟不过区区一个宗师,更是刚刚加入宁坊不久,何德何能配得到执法堂的邀请?
不过是点燃血肉而已,如果燃烧些许血肉就能加入执法堂,不知多少宗师乐意,甚至求之不得。
无数想法自脑海内划过,却无一人胆敢真出声质疑。
执法堂收人到底什么标准,自然是黄朝这位执法堂堂主说了算。
他要是乐意,拉个凡人过来都不是不行,哪里轮得到他们去指指点点?
以结果反推过程固然容易,可此前这种切磋比斗之中,可有哪位宗师当真点燃血肉,也要去试一试筑基修士的锋芒?
只有真正做了,才有可能得到出乎意料的回报。
顾担也适时的面露讶异之色,“我听闻执法堂招人极严.这,可以么?”
“我既点头,自无不可。”
黄朝走上前来,伸手拍了拍顾担的肩膀,颇为高昂的说道:“修士,当有一颗绝不畏惧的雄心。
便是明知不敌,也要敢于出招!
有些宗师,养尊处优的久了,便只剩下眼高于顶的傲气,却无真正舍命相搏的骨气。嘴上嚷嚷着凶厉,不过是张牙舞爪的病虎而已。徒具宗师之名,已丧宗师之实!
那样的人,岂能有什么成就?
切磋都不敢下狠手,来日若真要交战,岂不是要被吓尿裤子!”
黄朝相当具有气概。
别忘了,当初他可是跟白莲教主齐名的反贼,短时间内拉出来的黄天军,都能跟白莲教众掰扯一番。
若没有这番气概在,如何能够成事?
黄朝目光披靡的转向台下的围观群众,声如雷震道:“旁人都说,修仙求的是长生。呵,此言不假,修仙可得长生。
但,我要告诉你们,长生难得,长生难觅,长生难求!
为了长生,就必须要敢于短命!与人争,与天争,与岁月争!
吾也不过是下品灵根,与尔等有何不同之处?天资强于我者几何?为何偏偏我能成就筑基?
无他,唯舍命尔!
没有孤注一掷的决心,抛下一切的勇气,咬牙泣血的努力,拿什么追赶上那些天资比你更强的人?
天资不能决定一切,但人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如果连这一份努力都还没有付出过,就觉得自己注定不能成事,那这辈子也不过是一个废物而已,还来修什么仙?滚回凡俗享受荣华富贵不好么!”
一番言语,极具煽动性。
刚刚还觉得顾担不配如此殊荣者,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他们有想过宗师真敢去跟筑基修士碰一碰么?
恐怕只会笑话那是个傻子!
因此,他们得不到黄朝堂主的赏识,他们与周围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区别,如何能够跳出樊笼,一步登天?
不是孔翟好运,而是他真的去做了,才有那份好运降临!
“宁坊给了你们一个修行的机会,你们就要把握住。
想想那些连灵根都没有的普通人,想想那些曾一同在武道路上同行,最终黯然倒下去的人!
你们,比他们幸运了多少?
机会,其实一直都摆在那里,只是缺少发现和敢为之努力的人!
在抱怨之前,先想想自己,究竟有没有做到自己的极限?
便是凡人,若敢对我挥刀,我亦是敬重。
便是宗师,若连站起身的勇气都没有,与朽木何异?!”
黄朝言语越发激昂,手舞足蹈,声情并茂。
顾担已是目瞪口呆。
好家伙,让你讲道,你搁这儿演讲起来了!
不愧是当初大月的头号反贼之一,这水平还当真不一般,绝不是寻常的人才。
这一下恐怕再无人胆敢质疑黄朝独断专行,恰恰相反,还会干了这碗鸡汤,当做奋发向上的动力。
而这份鸡汤的原材料,就是他。
不过区区一个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