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干脆提出了儒商的概念出来。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必须要诚信经营,还要专注于个人的修养,拥有责任感,能够给不同人的人解释清楚自己的商品。
儒商的最终目的,必须要超越功利本身,要有救世济民的念头,明晰商道的好坏,追求达则兼济天下的理念。
立己立人,达己达人。
说人话,便是互惠互利。
做生意不能再局限于做生意,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交往。
“大抵是吧。”
公尚过轻轻点头,不予置评。
他们并未在此停留太久的时间,一碗绿豆粥喝完之后,便继续向着前方行去。
当逛荡到扬州之地的时候,他们去扬州最出名的酒楼里,喝了一顿名传夏朝的仙人醉,也尝了尝那里的桂花糕。
“仙人怕是醉不得的。”
顾担把玩着手中杯盏。
美酒如喉,清冽甘醇,暖意通达,唯独没有醉意。
“我倒是有几分醉了。”
坐在酒楼的窗前,公尚过向下看去。
络绎不绝的行人往来交织,远处的江边有客船驻足与此,又有商船远行。
繁忙,也繁华。
扬州这里,每个人好像都很忙碌,热火朝天,欣欣向荣。
便是在楼上吃酒的人,提及的也都是哪里的生意好,什么东西好卖。
甚至还有消息灵通者,故作低声,实则半点没有收敛的提及夏朝的丞相,如今已经换成了儒者们的标杆,荀轲。
上一位百官楷模,对于商道并没有多少喜欢,但也没有刻意的压制。
而荀轲,更想试图引导商道前往正路上走。
相比之下,他们自然更觉得荀轲更亲切温和一些,起码对商道之事,更为积极。
那些人讨论着庙堂之事,不多时就有一大批人都加入了进去。
顾担二人只是听着,并不参与其中的讨论。
在夏朝的这个时候,尚且还没有开始因言获罪。
便是庙堂内部,还分了儒生和墨者呢,真理不辨不明嘛,有什么不敢说的?
这个国家尚且年轻,还有很大的一份冲劲,再加上墨者和儒生的对弈已有多时,民间也多多少少被其所影响。
只是从大趋势上来看的话,儒生已经占的上风。
在乱世之时,墨家独占鳌头,独领风骚。
如今来到了盛世,大家口中纷纷夸赞墨者,却又不肯成为墨者。
口中的夸耀,是最无必要的。
或许,正是看明白了这一点,荀轲才要站出来,有别与墨家。
不顺应时代的潮流,百姓的趋向,多么光辉而美好的事迹,都会逐渐落寞。
荀轲一直努力在做的事情,便是让很多昔日未曾得到解决的问题,能够迈向正途。
无论收获的结果如何,他起码敢去做。
一顿酒吃完之后,两人走出了酒楼,继续向着羽州之地而去。
夏朝四十五年,历时两年有余,两人终于慢腾腾的挪到了目的地。
说是目的地,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见的东西。
“大变样了啊。”
刚进去羽州,顾担尚且没有什么反应,公尚过便已经感慨了起来。
那场战火,距离今日已有四十余年。
四十余年,凡间两三代人的时间。
昔日战火的痕迹已经尽皆褪去,便是昔日被大青指挥使屠掉的城池,如今也是熙熙攘攘,往来之人摩肩擦踵,比之扬州的繁华都不遑多让。
夏朝和周围的几国,尚且处在蜜月期。
特别是宗师们都离去之后,几国又降低了关税。
这也就导致哪怕是边疆之地,都一点也不缺四处跑动的商旅。
他们虽不事生产,但就如同血管可以运输血液一样,这群搬运工的存在还是有其必要之处的,只要不出现一切皆向钱看的情况,便还算可以接受。
在边疆之地,肉眼可见的是,各种‘奇装异服’的人多了起来。
“咚!”
繁华热闹的城池之中,忽有一声震耳欲聋的锣鼓敲响。
紧接着,便能看到一群身着素白之衣的人并行在被清空的街道上。
在那群人的两旁,还有套白狮子的人在舞动。
顾担牵着毛驴挪到一边,问向身旁的老者:“敢问老丈,这种作何啊?”
那老丈满脸风霜的说道:“祭奠仙人的在天之灵。”
神色很是有些萧索。
但除了他之外,很多年轻人的脸上,其实是洋溢着笑容的。
四十余年,已经足够凡尘更新换代了。
当初的亲历者,怕是所剩无几。
这种祭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