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闻剑立刻说道,其余宗师也是连连保证。
真要有一条稳妥的宗师之上的路,他们得有多大的脸才敢去直接问?
正是因为那条路足够危险,他们才有机会可以尝试!
“既然如此.”
顾担轻轻叹了口气,从袖子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那是他刚刚书写完成不久的,姬老曾经对于先天之境所留下的笔记。
关于宗师之上的各种揣摩,尽在其间。
至于真正的笔记,已经被当初还是个熊孩子的苍给烧掉了,还好顾担的记忆力很好,完全可以一字不差的再写出来。
“这本书你们可以看看,但到底要怎么抵达那条路,具体的方法,谁也不知道。”
顾担将书给递了过去,“如果你们中有人观摩之后,做好了决定,还要继续冲击那个境界,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会前去观摩。”
“多谢阁下!”
薛闻剑用双手珍而重之的将那本书接过,那本书分明不大,在他心里却是重若千钧。
那可是关于宗师之上的道路啊!
“诸位请便。”
顾担目送着得到了姬老笔记,跑的飞快的几位宗师急速离去,似是担心他反悔一般,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凝视向那宽广无边的苍穹,“姬老,当初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已做到了一件。”
薪火相传,如今他已将前人的火,传递了出去。
只是,火焰灼热。
好东西,也同样会烫手。
就算是顾担,到了现在,也没有把握去冲击先天之境。
毕竟上一次亲眼旁观姬老冲击先天之境时,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了些,一朝被蛇咬,怎敢再去随意涉足?
对于薛闻剑几位宗师,他也算是仁至义尽的提醒过了,如何去选,只看他们自己。
如果他们还是想要搏一搏,顾担也可以再次旁观,从中汲取经验。
有了准备和心理预期之后,特别是实力本身已拔升了一大截之后,收获怎么也会比上一次更大吧?
他的时间,还有很长,不急一时。
夏朝三十五年,王莽再度下旨传唤荀轲任职。
这一次,荀轲没有拒绝。
时任礼部尚书的荀轲,这一次不再是孤军奋战,他已有了自己的拥簇,自己的弟子,甚至还有着世家大族背后的支持。
他说:人无礼则不生,事无礼则不成,国家无礼则不宁。
他说:饥而欲食,寒而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
他说:凡事行,有益于理者立之,无益于理者废之。
他说:善生养人者,人亲之;善班治人者,人安之;善显设人者,人乐之;善藩饰人者,人荣之。……不能生养人者,人不亲也;不能班治人者,人不安也;不能显设人者,人不乐也;不能藩饰人者,人不荣业。
礼,理也。
他要为天下定理。
首先,就必须要先扭转一些观念。
比如墨家为夏朝子民留下的观念。
这不是因为他和墨家有仇,而是道路不同,自然会有所冲突。
伴随着荀轲的动作,以及那一篇《劝学》的雄文传播四方之后,很多人都明白过来。
荀轲这是要青出于蓝了。
或者说,是要胜过如今由禽厘胜所执掌的墨家。
墨家有道义,儒家说仁义。
什么是仁呢?
仁,人也。
仁者爱人。
但爱有等差,所以仁之一字,便是在不怎么损伤自己的情况下,去爱护家人、朋友,乃至他人,这就足以称得上是仁了。
何为义呢?
义为公正。
能够公正的对待每件事,不使其偏颇,便足以称得上是义了。
在墨家大公无私的基础上,此时儒家的仁义无疑缩小了很多范围,更加注重自身的修养,对于人的要求远没有墨家那么极端。
简单点来说:墨家期望人人互帮互助,而墨者更要身先士卒的去做到这一点,以至于墨者莫不是自苦以极。
而儒家的仁义,则是先管好你自己,自己过的好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去帮助家人。朋友,乃至陌生人,不去做不公正的事情,便称得上是仁义。
相比之墨家的兼爱,儒家的仁义无疑是简单了太多。
在明确了这两个核心观念之后,儒生的数量大增。
墨家的兼爱绝大多数人实难做到,儒家的仁义就要靠谱和简单多了。
连留恋青楼十来年的公子哥都敢夸赞自己一声仁义——嘿,他又从不欠人家钱,又没做过什么恶事,怎就算不得仁义了?
而对于这种人,荀轲的评价是:照单全收。
不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