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种一颗种子,王莽的每一次委托,让他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那一颗种子浇水施肥,只为开花结果之日。
而如今,已到时间。
因为他们的寿元,不多了。
最‘年轻’的一个,都已足足百岁出头。
而最年长的那个,再干几年怕是得死在来回奔波的路上。
三十四年的风风雨雨,无论有没有博得信任,功劳苦劳具有,说他们与国有功,与夏朝有功,绝对无错。
君子论迹不论心。
因为他们的存在,的确为夏朝节省了很多时间,将一些一团乱麻的事情直接快刀斩断,以宗师之力,助力一国的发展。
前几日,以薛闻剑为首的宗师,已经一同寻觅夏皇,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请求那位存在,告知他们可以继续攀登宗师之上的机会。
是的,机会。
宗师三十余年的努力,只是为了求得一个机会。
别小看这一个机会,就这,多少宗师想求,都无处可求呢!
哪怕在俗世之中,一门能够挣钱的手艺,想要学都得给人当牛做马的使唤,三拜九叩的行大礼,哪怕追随其左右,任劳任怨的侍奉数年,还得看‘恩师’是否愿意教,心情好了教一手,心情不好那真就是打白工。
就算最后如愿以偿的学到了手艺,师傅也很可能会留一手最关键的诀窍,只传授给自己最中意的徒弟,或是自己的孩子。
这还仅仅只是一门能够温饱的手艺而已!
这个时代,门户之见本就极为严重。
一门手艺会的人多了,指不定自己就挣不到钱了,更何况是安家立命的真本事呢?
而他们求的,却远比‘一门手艺’要更过分的多得多,是要求道!
为此,放下一些宗师的骄傲,在所难免,也是他们心甘情愿的真正原因。
就算这样,他们的心里都不踏实。
因为他们的付出,比得上一窥宗师之上的价码么?
怕是比不得的。
可惜的是,除此之外,他们根本就没有讨好那位存在的任何手段了。
凭借那位存在的实力,想做什么、想要什么自己就能去做,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宗师为其代劳呢?
师傅收徒弟,还是贪图一个打下手的,奈何顾担根本不贪图他们什么,无欲之求最为无奈,根本没有直接的办法。
百般思索之下,只好折中一番,寻觅足够与之亲近的人帮忙说好话,这才是他们听命王莽的根本原因。
只希望那位存在,能够看在他们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一些指点。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薛闻剑深吸了一口气,也是有些忐忑的说道。
在大祈皇庭的时候,他是和顾担交过手的。
奈何最自信的一招,被简简单单的便收拾掉了。
其间差距,简直无法衡量!
也正是他率先投奔夏朝,最后引来这么多的他国宗师。
因为他的率先投诚,王莽对其也最为客气,隐隐间已经成为了这群他国而来的宗师首席。
“我记得那位存在,脾气其实并不坏来着。”
有宗师小心的说道。
他们当然知道顾担的名字,但提及顾担的时候,莫不是用‘那位存在’来代替。
倒不是顾担这两个字念不得,顾担自己也从未不许旁人直呼他的性名,但宗师历经百般世事,又岂是没有眼力见的莽夫?
只是因为他们看出了顾担不愿意显露于人前的想法,甚至宁愿将自己的功绩,全都推到墨丘的身上。
以至于明明已是当世第一,却又‘籍籍无名’,整个夏朝似乎没有这号人似得。
正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
不管他究竟为何想要隐姓埋名,他就是想!
所以这群宗师自然也不会犯顾担的忌讳,尽管他未曾明说,但自己要是一不小心说出来,被他听到,不小心就得罪了怎么办?
为此,无论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一群人彼此交谈的时候,提及他,莫不是用‘那位存在’来代替,反正大家心知肚明说的是谁,搞不错。
虽然一群宗师私下里交谈都如此谨慎显得有些过于小心,毕竟谁能够在一群宗师的身边,偷偷旁听?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连这些细枝末节之处,他们也要力求做到最好。
“咱们的要求,跟脾气坏不坏可没什么直接关系。”
另一位宗师叹息一声,“如果有人想学你最强的本领,仅仅是因为他帮助了你的后辈一些事情,你能愿意么?”
“我”
那位宗师嘴唇微微张了张,却是没有再言语。
怕是不会的。
更何况他们求的还不仅仅是什么最强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