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啊!”
时隔七日,再见到顾担,墨丘似有千言万语想说。
比如你对我是不是太过放心了些。
比如你直接把人喊来却又任由我操持改建是不是过于莽撞。
可话到嘴边却又顿住,顾担对他可谓是信任有加,自己再这么反问一通,到底是信不过自己的为人,还是觉得顾担识人不明呢?
虽然总觉得不太对劲,但是顾担对他的一片赤城之心却全然不是作假。
“墨兄可是要问我为何不管不顾?”
顾担先发制人,恳切的说道:“对武馆之事,我一窍不通。专业的事情,自然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若有我在侧,墨兄怕是还要考虑我的意见,反而不美。”
“顾兄对我的信任,真是......”墨丘一时间都觉得有些词穷。
他自问自己已算得上光明磊落之辈,可能这般将家业交给旁人,且完全不加干预,也是做不到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快出来看看,我带来了什么!”顾担不由分说的将墨丘给拉到了院中。
只见两人提着一硕大的牌匾,上书四字。
墨家武馆!
“这个招牌可是我特地请内务府总管弟子写的墨宝,再找匠人临摹下来。皇都虽大,可见此招牌还敢上门找事儿的怕是没几个。”顾担信心满满的说道。
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
内务府总管可是二品官职,他的弟子留下的墨宝虽不见得有多么珍贵,可象征的却是一层不能没有的关系。
寻常人去办事,难免低三下四,看人脸色。
可他身着九品官服,特别是如此年轻,自是无人小看。
再加上自报家门后得知,顾担年纪轻轻竟是成为太医院的九品医士,还是皇上特地提拔。
一时间好似不是他上门求人,反而备受礼遇。
人人都讨厌别人拉关系走后门,自己用的时候才发现,那是真特么方便!
层次上去了,遇到的‘好人’总是多的。
九品医士虽官职不高,地位也不怎么样,可那毕竟是太医院,就算再怎么落魄,也是能够直接上达天听的,更别说顾担曾入过皇帝的眼。
宗明帝虽是将他忘了,可别人不知道啊!
他对官途无甚兴趣,与人结个善缘却还是乐意的。
你有情我有意,自然是宾主尽欢,一帆风顺。
“墨家武馆?这是你的家业,怎能取这個名字!”
墨丘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鸠占鹊巢之意怎么越来越重了?
顾担总不可能真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
“不过是一名字而已。”
顾担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墨兄两次清缴匪徒,已闯出些名声。借用你的名号开武馆方才好让人知道咱们的本事,若取个顾家武馆之名,又有谁人知我是谁?”
“纵使如此,这也太......”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墨丘一时间都无言以对。
顾担行事,总有出人预料之处。
且总能说出些不无道理的话将其掩盖下去,反倒显得他这般一惊一乍的有些过于迂腐。
“此事之前未和墨兄通气,还望墨兄切莫怪我自作主张才是!”根本不给墨丘把话说完的机会,顾担立刻说道。
他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墨丘既然并未卷款跑路,那就证明此人并不为外物所迷惑,值得信任。
既然如此,自然要把墨丘绑在他身边,这可是个大保镖啊!
更别说他还要跟着墨丘学武艺,对墨丘好,那就是对自己的未来下注。
相比于去别的武馆求爷爷告奶奶也不见得能学些真传,这点付出又算得了什么?
以真心换真心嘛!
“怎会责怪?顾兄对人至真至诚,实乃生平仅见,吾不能及也。”墨丘摇头,颇为感慨的说道。
“你我二人无需互相吹捧,这七日我可不止是搞定了一个牌匾。”
顾担指了指又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笑着说道:“这位是我特地找来的大厨,乃是御膳房御厨的亲传,咱们以后有好饭吃咯!”
民以食为天,习武者更甚。
营养这块,必须得拿下!
食材只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厨子的手艺也是重中之重。
美色在他这个年纪可以晚点来,但饭不行,少一碗都不行。
这位御厨亲传,还是他托了许志安的关系才找来的。
“庖生。”
中年汉子沉默寡言,看了墨丘一眼,说了个名字后就不再言语。
庖者,厨房也。
庖生这个名字,可以理解为厨房生活的人。
庖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