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侠,你是说,那几个伤了我三师兄的贼子,是什么西域金刚门的人?”
大殿中,张翠山一脸诧异,他完全就没有听过这个门派,更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找他们武当派的晦气。
“西域少林……难道是苦慧禅师门下?”
张三丰坐在首座,眼睛微眯,左手捋须,好似在追忆往事。
其余几名武当一代弟子面面相觑,不知师父说的苦慧禅师又是谁。
而龙门镖局的总镖头都大锦列席了本次会商,他听林轩说不是中土少林僧人所为,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总算不至于挑起少林武当两家争端……”
他在山下驿站之时,就已向嵩山少林寺里的师兄弟们发去书信求救,请他们近期派人到临安镖局护佑一番。
只不过嵩山距离临安,何止千里之远,书信一来一回,估计得到半月以后了。
“我就说少林毕竟是名门正派,下手不会如此歹毒的。”
都大锦见众人沉默,忍不住补充了一句道。
林轩闻言,呵呵冷笑:
“那也未必。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是成佛作祖,还是堕入深渊,仍是要看每个人自己的选择。”
他想起了这时依旧潜藏在少林寺空见神僧门下的那个混元霹雳手成昆了。
“好一个为善去恶是格物!”
张三丰听林轩这一说,思绪猛地飘回当下,越琢磨越觉得这句话与道家《清静经》中的“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有异曲同工之妙,恍然间竟捻下几根白须来。
林轩并未与都大锦多言,他抱拳对张三丰行了一礼,道:
“非也非也,张真人,这几人并非苦慧禅师门下,而是更早叛出少林的火工头陀门下。并且,他们已然做了朝廷的走狗咧!”
这几句话,不止在场几名弟子震惊,就练养气功夫极好的张三丰,也忍不住一拍座椅扶手,站起来道:
“此话当真?!”
那扶手是用结实的百年楠木打造,黝黑光滑,这时候被他一拍,竟直接断裂开来。
叛出少林、朝廷鹰犬,这在武林中人看来,每一件都是奇耻大辱之事,袭击俞岱岩的这些假道士,却是做了个遍。
林轩施施然道:
“我若有半句假话,便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着他竖起三指,朝天上发誓。
古人极重誓言,张三丰等人端详他的神情语气,不似作伪,自然是信了。
都大锦挠挠耳后,一头雾水:
“朝廷与武林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他们找俞三侠做什么啊!
要是来劫那黄金,倒还说的过去。”
他这话,也是其他几人的心里话。
众人都望向林轩。
隐隐约约,林轩已经成了他们心中的指路明灯。
林轩抬头朝大门方向望一眼。
张三丰何等聪明,咳嗽道:
“清风明月,你们出去吧,把门带上。”
“是,太师父。”
那两个在门边恭敬站着的小道童,异口同声回道。
吱呀一声,大殿大门关上,殿内空间为之一暗。
好在里面还有左右两排竹筒大小的二十多支红色蜡烛,烛火摇曳晃动,照亮了整个十几米高、上百平米宽敞的大殿。
“这就牵扯到一桩武林公案了。”林轩沉声道。
随后,他便将那屠龙刀与倚天剑的传说,简单地讲述了一下。
“怪不得!怪不得那伙人见到我们,第一句话便是问屠龙刀的下落!”
都大锦仿佛治好了失忆症似的,猛地一拍大腿,哎呀一声喊道。
“这么说我那徒弟全身瘫软之祸,也是因为屠龙刀引来的了?”
张三丰理清了头绪,幽幽叹道。
张翠山捏紧了拳头,愤愤道:
“我三师哥绝不是贪图宝刀之人,就算得了宝刀,也不会有什么称雄天下的野心。
只是这夺刀人太过可恶,不仅令我师哥昏迷瘫痪,还大摇大摆地托龙门镖局护送回武当,这不是明着让我师哥做武林中人的活靶子么?”
四侠张松溪素来足智多谋,他向林轩一抱拳,诚恳问道:
“听少侠刚才的话,似乎你与这托镖人,也是相识?”
林轩回礼道:
“今天也是第一次见面。只不过小弟我凭借自己的江湖渠道,打听到此人姓殷,闺名唤作素素。”
“殷素素、殷素素……我张翠山誓要你付出代价!”
张翠山听这名字,脑海中又浮现那少女俏丽的脸孔来,但一想到对方的蛇蝎心肠,心中又是恼恨。
“都总镖头,林少侠,这殷素素似乎对你们龙门镖局大为不满。
现在来看,说不定她已返回临安,寻你们的仇去了。
你们且要小心防范,如需我武当援助,可当场提出。
另外,她到底是何门何派,怎得小小年纪武功如此高强,行事却又如此乖张?”
张三丰才思敏捷,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之后,预判出殷素素的下一步行动。
说起武功高强,他倒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