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如玉盘,落下的银辉撒向苍茫大地,高低起伏的楼层被镀上了一层银霜。
在经过一处高楼楼层时,银霜似乎氤释着全部的光泽。
温顺的围绕在玻璃窗边盘腿而坐的身影上和金色的光影融为一体,钻入女孩的眉心又分化为无数的光点,在体内四肢百骸循环游走,最后朝中心汇聚。
肉眼不可见的无边域海中心,发着光的婴孩在虚化和凝视之间横跳,似乎是被惹得不高兴了,终于在许久之后哇的一声大哭。
别看婴孩小,不但哭声嘹亮,那泪珠子更是瀑布似的在域海里哭出了一个水池,季棠宁晃荡下身体都能听到水声。
月华,煞气,灵丹,玉石,好吃好喝把所有灵气都供上了这小元婴坚持一会还没凝实呢就在那犯懒,好意思哭?
季棠宁忍无可忍幻化的大手一巴掌拍在婴孩的后脑勺上:“闭嘴!”
小元婴哭声一收,抱着小手瘪着红润的小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季棠宁。
“你打它做什么!”泡在灵药池护法的颜司珏嗷了一嗓子。
“师兄你别护着它,小家伙不听话,明明在坚持一会就凝实了,偏偏要偷懒,看现在这半虚半实的阴阳婴样子好玩吗!”
“可能灵气不太够……”在对上季棠宁越来越委屈的眼神,颜司珏默了默。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果断了选择了心尖尖:“劫生差点就能放出来,小元婴太调皮了,是该受些教训。”
季棠宁心满意足的哼哼,装委屈谁不会,师兄最经不住她哭了。
小元婴眼里希翼的光破灭,气呼呼的团吧团吧将自己团成球,它就知道,颜司珏偏心眼,本尊不爱,师兄不疼,剑灵还偏心,它好可怜!
“少装可怜,下次再敢偷懒害劫生出不来,吊起来打屁股!”
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季棠宁拿起看了一眼有些意外的接起。
“师兄,我出门一趟,你待在家里好好治……”
话没说完,颜司珏用灵力烘干毛发,叼着装满符的小背包,转移阵地堵在门口表明了态度,那眼神比入党还坚定。
为了不让颜司珏浪费灵力,季棠宁画了很多符放在特制的小背包里,方便他需要时取用,这会倒是不含糊。
季棠宁无奈:“走吧,走吧。”
打电话的是周津,他们夫妻一直将转生符保护的很好,就在他们查出周夫人怀有身孕时。
季棠宁给他们凝聚的符无端燃烧,而转生符还没撕裂,血脉线就有了要断裂的迹象。
他们夫妻感到不安,不得不连夜打电话找季棠宁寻求帮助。
“季大师,阿淮怎么样了?”
周夫人握着符的手在颤抖,他们好不容易才盼来了希望,要是再出了问题,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季棠宁取过转生符,里面的魂体虚虚实实,看着虚弱,明显是受过攻击:“你们去过哪里?”
夫妻俩茫然的摇头:“为了保证阿淮的安全,除非必要的公司事务,我们推掉了所有应酬,基本不出门。”
“阿淮受到了攻击,对方的意图是想要抢夺母体,幸好有我给的符挡住了,你们去的地方,有鬼婴的存在。”
“鬼婴……”周夫人忽然低喃着想起什么:“今天晚上我去朋友家坐了一会,她三年前流过孩子,会不会……”
“那就没错了,被流掉的孩子怨念深,三年都无法投胎,阿淮不是他的对手!”
周夫人后悔不已,脸上一下失去了血色:“都怪我!我不该出门的,季大师,阿淮他……”
季棠宁撕碎转生符帮周淮凝实魂体:
“引灵入体的时候正好到了,阿淮记住了,等阴差送你入轮回时,一定要跟着血脉线走,无论谁叫都不要回头!”
阿淮乖巧的点头,抓着季棠宁的手:“姐姐,我要是轮回了还会记得你和爸爸妈妈吗?”
摸了摸掌下柔软的头发:“只要你顺利入体,会的!”
周家夫妇抱紧阿淮:“阿淮,要听姐姐的话跟着血线走,谁叫都不要回头,爸爸妈妈等你回来!”
阿淮大眼铮亮,抱紧手指的红线,小心护着:“阿淮一定不会让别人抢走爸爸妈妈还有姐姐!”
“好了,都躲开点不要让阴差看出什么。”
“好,好的!”周家夫妇不舍的松开手。
果然没过多久,客厅的温度骤然降低,凭空出现一个黑洞洞的隧道,从中走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头顶长帽。
黑衣男子手持勾魂索,帽上有着天下太平四个字,一脸煞白,白衣男子面如黑炭,头顶一见生财帽,手持哭丧棒。
季棠宁看得好奇,这就是黑白无常呀,看着就是黑了点,白了点和修仙界的没多大区别。
两人一落地就围着周淮打转,黑无常眼里的疑惑藏都藏不住:“奇怪,这小家伙之前一直找不到气息怎么突然出现了!”
面对两个怪异的人,周淮有些害怕,抿紧小嘴不敢说话。
白无常牵起周淮:“别多想了,找到就好,赶紧把人带回去,别不小心黑化了处理起来就麻烦了!”
“也是。”
两人正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