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天起,秦音在家陪纪鸿洲。
纪大帅得到她的纵容,属实乐不思蜀了两日,心境总算没那么自卑了。
直到老宅的电话拨过来。
秦音代他下楼接听,“母亲。”
老太太急巴巴地问,“老大呢?不是说他回来有几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儿?你让他来接。”
秦音眨了眨眼,如实告诉她:
“大帅从北边回来后身子不适,最近正在家休养。”
“身子不适?!”老太太声调立马拔高,“又受伤了?这次是伤到哪儿?”
秦音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悠闲搭起腿。
“不是受伤,是中毒,他怕母亲担心......”
“中毒?!”老太太叫喊的尾音都拐了弯儿。
秦音默默听她在电话那头儿焦虑忐忑。
“怎么会中毒?!哎哟我的老天爷~,情况到底怎么样?严不严重啊?你这孩子也是,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
告诉你能如何?
除了添乱,什么忙也帮不上。
秦音心下无语,面不改色淡淡说道:
“是大帅的意思,他怕你担心啊。”
“我过去看看!”老太太立马急的撂了电话。
秦音淡淡摇头,搁下话筒,起身上楼告诉纪鸿洲这个消息。
“啧,她来干什么...”
纪鸿洲既满眼不耐,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秦音,“大约要跟你聊聊唐卫平升官,杜揽月扶正的事。”
纪鸿洲,“......”
*
约莫不到半个钟,老太太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公馆。
秦音让芍药和冬荏下楼迎她,自己在房里替纪鸿洲涂药。
老太太被人扶着,一进门就瞧见纪鸿洲一脸的脓痂,吓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这,这这...毁容了?”
她瞪大了眼睛,话是问秦音的。
秦音启唇正欲回她,却被纪鸿洲不清不淡地截了话儿。
“差不多。”
秦音,“......”
老太太一下就攥紧了心口处的衣襟,脸上布满不可置信和不能接受。
“怎么会...,什么人这么恶毒?竟然下这种叫人毁容的毒!”
纪鸿洲面不改色,“还活着就不错了,毁容就毁容吧。”
秦音抿抿唇,压住嘴角笑意,继续在他伤口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药膏。
纪鸿洲昂着脸由她动作,侧目扫了眼一旁的老太太。
“母亲来做什么?”
老太太痛心疾首,“我来干什么?我还不是来看你?!你说说你怎么就总出事,总叫我难受,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
她骂完纪鸿洲,又语气一缓,眼巴巴看向秦音。
“鸿洲媳妇儿,他这脸,真毁了?就没法子恢复了?”
秦音举了下手里药膏,“我会尽力医治,得等结痂全都脱落后,才能知道。”
老太太愁眉苦脸,满目忧愁和心痛。
这情况,她再也没心思考虑别人的事。
一想到大儿子就这样毁容了,往后一脸的疤,她怎么都无法接受。
不经意又瞥见秦音,不知想到什么,猛地就愣住了。
这个儿媳妇儿,年轻貌美,长得跟副画儿似的,没生过孩子的腰身儿妙曼如柳,懂医术,娘家又家境殷实还有权有势。
老太太越看越心慌,越想越绝望。
秦音该不会以后,嫌弃纪鸿洲,要闹离婚......
她不敢想,连忙就此打住。
“母亲?你到底有没有事儿?”
见老太太眼睛直勾勾盯着秦音看,纪鸿洲就不免心生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又要琢磨什么事儿,连忙开口打断她思绪。
老太太目光怔怔看向他,满眼糟心神情复杂。
“你都这副德行了,你说有没有事?”
——事大了!丑成这样,这眼高于顶的媳妇儿早晚不愿再跟他过!
纪鸿洲皱眉,“人没死就没大事儿,你要没事儿我让人送你回去,往后别动不动往我这儿跑儿,等我养好伤再去看你。”
他说罢,不由分说朝门外喊了声,“章谨,送老太太回老宅!”
章谨立在门外,闻言立即应声。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想说什么,又碍于秦音在,没好说出口。
她一屁股坐到一旁沙发上,“我等会儿,有几句话跟你说,说完再走。”
纪鸿洲看她一眼,见她如此‘不死心’,也绷着脸没说话。
秦音很快替他涂好了药膏,见状给母子俩腾出说话的地儿,随便找了由头离开。
“我去厨房看看大帅的药。”
她一走,纪鸿洲的郁气就上来了。
他懒懒往沙发里一靠,淡淡盯着老太太也不说话。
老太太,“谁给你下毒?人抓到没?”
“嗯。”纪鸿洲鼻腔里敷衍了声。
“那就好。”
老太太舒了半口气,接着神色斟酌一番,压低声旧事重提,“你说说你,回回出去回回受伤,这也太惊险了,这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