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并没有暴露身份,只是说奉当今陛下之命,来察看丰登种之事,他面色和蔼地问,很是平易近人。
农事长一听,立马打了鸡血似的,也不怕什么贵人不贵人了。
带他们来到播种丰登种的官田前,兴奋地说道:“诸位请看,面前这几块官田种了长公主送来的丰登种,这青苗与小米,稷米的青苗大不相同,不仅在一众青苗中,长得格外高,更是出奇得绿。”
嬴政等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真如此。
官田里,每一株青苗都长得挺拔有力,嫩绿的叶片在风中舒展摇曳。
嬴政蹲下身子仔细一看,青苗的茎秆比稷米小米的杆都要粗壮且富有弹性。
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整个人沉浸在了绿色的麦浪里。
河内郡温县
扶苏与赢阴嫚,巴云泽牵着马走在温县的街头。
他们带来的军士早已化作普通老秦人混入了温县百姓当中。
三人一路行来,虽然风尘仆仆,但看衣着装扮,都是气度不凡之人。
特别是扶苏,一袭月牙长袍,长发高高束起,头戴玉冠,眉如墨画,双眸明亮如星,薄唇微抿,尽显绝世的贵气与风华。
赢阴嫚则一身黑衣,作小公子打扮,跟在扶苏身边,举手投足之间也是一身贵气。
巴云泽则一身青衣,头发用一根青山的布带束起,面容温和,气质出众。
路上的行人都看呆了,自动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这莫非是咸阳来的贵人吧?”
一中年男子悄悄对同伴说道。
同伴点点头,“许也是知道了温县令家的四小姐抱紫玉而生的奇事,慕名而来的吧。”
“是啊,是啊,这段时日来温县的人可多了。”
“许府的门口每天都被人围着呢?”
“都想来沾沾那四小姐的气运。”
“我们也去沾沾气运吧,说不定会升官发财呢。”
扶苏皱了皱眉头,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闪闪定在这温县中,或许已经到了许府。
“王兄,我已经几日没有洗澡了,臭死了。”
赢阴嫚见有些人直勾勾地盯着她,皱着眉头。 忍不住低声向扶苏说道。
“小姐,客栈就在前面不远处,房间已命人备好。”
“马上就可以歇息了。”
这一路,他们昼夜不停地向温县赶来,希望追上雷闪闪一行人。
他们只不过比雷闪闪晚行一日,却连他们的影子也没看到。
从咸阳到温县,没有留下他们任何踪迹。
巴云泽不禁有些担心。
雷闪闪在咸阳刚接手商铺之时,就命吴管事在温县开了一家客栈,川蜀酒肆也开到了这里。
当时巴云泽不解,这温县在大秦各郡县相比,并不大,并不是开客栈的首选。
但她坚持要开,也只能由着她了。
在接到巴云泽的传令,巴氏客栈已经闭门谢客了。
整座客栈被扶苏他们住了下来。
次日,三人以巴氏客栈与川蜀酒肆老板的身份拜访了许望。
许府
许望接到扶苏与巴云泽的拜帖。
倒也不敢怠慢。
虽然县令的身份比商人要高,但是每年温县除了有酒肆与客栈赋税,还有其他商铺产业。
是温县的赋税大户。
许望早早就等在了会客堂。
当扶苏与巴云泽,赢阴嫚被管事引进来之时。
许望只觉眼前一亮,怎会有如此气度非凡的商人。
难怪巴氏家族的产业遍布大秦,普通商人的气质不可同日而语啊。
“三位贵客请坐!”
“上茶!”
家中管事奉上上好的茶水,三人皆抱拳行了一礼。
扶苏则牢记自己商人的身份,也不计较自己堂堂的大秦长公子给小小的县令行礼之事了。
“许县令,吾听闻贵府千金抱紫玉而生,甚是好奇,可否让我等一观。”
“区区薄礼,恭贺县令喜得千金。”
说罢,巴云泽已奉上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隐约间,可见金光闪过。
许望心中一喜,面上去推辞。
“来看贵千金已是打扰,还望许县令莫要推辞。”
许望倒也不再客气,命管事收下。
吩咐人将许莫负带到会客堂来。
许莫负正躺在赵氏的怀里生闷气呢。
这段时日,河内郡的大小官员都来看她,每日都有客人来。
她都会被抱出去。
如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被人围观。
听着那些人虚伪的夸张客套话,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只听侍女进来禀报,又有人要求见她,她更生气了,她眼珠一转,转头叼起了赵氏的乳|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虽然乳牙还未长出来。
却也着实痛的赵氏大叫一声,眼泪汹涌而出。
这四女甚是折磨人,除了她的母乳。
奶娘的母乳一口不喝。
她生前面三个儿子,都是奶娘喂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