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郡枳邑枳里乡
清苑
一位面容清隽的老妇人,立在庭院的廊下,看着手中的密信,雍容的脸上浮起肃杀之意。
她正是大秦首富巴寡妇清。
已年逾六十的她,五官轮廓分明,眉宇间藏着锐利之色。
但看的出年轻的她是个容颜绝丽的美人。
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纵横商道多年,历经过许多大风大浪。
身上散发着平常妇人没有的威严与霸气。
“阿瑶,替吾收拾一下,明日去齐国!”
她把手中的密信揉成一团,淡淡地吩咐道。
齐国
相府
后胜看着坐在前面的秦使,尉缭。
“后相,你若能劝齐王打开城门迎接秦军,便是我大秦的功臣,咸阳城的宅子,这二十万金币,都是您的。”
“尉使,如若齐不降会如何?”
“我王有令,不灭齐国军士不归秦,由此可见秦国灭齐的决心!”
“还请后相三思,勿要拒绝秦国的好意!”
尉缭说完,便连夜离去。
那一晚,后胜一直坐在院子里,望了漆黑的夜空,一夜未合眼。
第二日的齐国朝堂
齐王建坐在朝堂之上,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舅父,舅父,这可如何是好?”
他睁开因沉迷酒色而熬得双目浑浊的眼,向他的大相国后胜求救。
“大秦的军队已出发,不日将兵临城下,齐国危矣!”
“舅父啊,舅父!你得为寡人拿主意啊 !”
见后胜没有说话,齐王气得从王座上跳了起来。
“大王,五国已灭,齐国独木难支,大势已去,不如齐降了吧!”
后胜的话音刚落,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
文臣们摇头叹气,偷偷抹泪
有的跪倒在地,附议相国之言。
只有武将们面呈怒色!
“大齐养尔等多年,却养出了一帮贪生怕死之辈,你们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司马大将军怒喝道。
“大王,吾等愿以身守国,与大秦决一死战!”
“末将愿追寻大将军!”
众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那帮畏畏缩缩的文臣,对秦的畏惧早已让他们丢失了文人该有的风骨。
司马将军锐利的眼神在后胜的身上扫了一遍,“相国一开口就劝大王降秦,莫不是收了秦的什么好处了。”
大臣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后胜的身上。
后胜冷哼一声,“何时大将军也学老妇人一般无端猜测了。”
“本将军今日接到暗报,昨日相国在相府接待了秦使尉缭。”
“你们谈得可开心?”
相国,秦齐大战一触即发,为何尉缭不来拜见我王,而只是去见了相国?”
司马将军咄咄逼人地追问。
“相国,您为何主张大王降秦,可否给吾等一个交代!”
一位御史突然对后胜大声说道。
司马将军赞赏地看了一眼,看来文臣中也并不全是贪生怕死之辈。
顿时,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大王,不好了,大秦将领蒙恬已带领二十万秦军向齐国边境而来,约莫一月之余就可到达我国边境!”
一位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王宫大殿。
“请大王下令,吾愿率四十五大军奔赴边境,与蒙恬决一死战!
司马大将军听闻是蒙恬率军,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杀神王贲就好。
自王贲水淹大梁灭了魏国之后。
王贲的杀神之称在军中流传开来。
令齐军谈王色变。
“父王,如是秦军将领乃是蒙恬,司马将军或许可与之一战!”
太子田升站了出来。
“可是,如果与秦交战,父王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田建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害怕地说。
“或许降齐,你我父子才有一条活路!”
“父王,如若降秦,我们有何面目面对大齐的百姓!”
“若死,儿臣也要死在战场上,绝不会苟活!”
“你说谁苟活呢?好你个田升,大秦还没打来,你就开始不敬君王?
田建突然从王座上跳下来,脱下鞋拔子就要揍田升。
此时的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正好田升的一句苟活刺激到了他。
后胜连忙拉住田建:“大王息怒,大王息怒!”
这次的朝堂,田建到底还是没有拿出主意。
只说自己头疼,然后逃离了朝堂,去后宫寻医去了。
留下文武大臣们在朝堂上大眼瞪小眼!
“相国留步!”
司马大将军追上后胜,抱拳道:“请相国向王请令,我大齐这么多年并无战争,却一直在厉兵秣马,从未歇息,大齐的百万大军仍可与秦军决一死战。”
“如若我等不战而降,或着被天下人戳脊梁骨,死后也无颜见列祖列宗啊!”
后胜瞟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就走了。
司马将军冷冷地瞧着后胜的背影,低声询问身旁的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