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原氏五条家第三十五代家主五条悟,薨逝十年后,其独女杏,承袭家主之位,遂为第三十六代家主。又两年,其妻吕氏亦逝。
是日,杏葬其母合已故之父同于祖茔。
——《御三家之五条家记事》
2030年12月30日
(注意??:这是平行世界一的故事,注意是平行世界!!!时间线为新宿大战悟去世十二年后,叙述视角是五条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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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突然长大的,仿佛生命中猝不及防出现的某个重要节点,会让我们从无知无觉的孩童蜕变为成熟的大人。
我那橙红色如幻梦般美好的童年,就随着父亲的离世戛然而止了。
从那一刻起,属于我的那些记忆里彩色的泡沫突然破碎,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在父亲的葬礼上,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赤条条地裸露在刺眼的天光下。
灵堂前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人群之中,传来或同情,或冷漠.....或好奇的目光。那是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有种无处遁形的脆弱。
而我的母亲,她穿着一身黑色的留袖,面无表情地跪在父亲的灵前。
她好像在哭,又好像没有.....
哭了吧,大概是哭了。
继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妹妹后,她又失去了自己的丈夫。
很多人同情我,我却很同情她。
难道真是红颜薄命?
在我看来她应该失声痛哭才对,就算不是为了哭丈夫,也可以哭一哭自己。
我父亲在我六岁多时就去世了。
父亲....我的父亲——五条悟......
五条家第三十五代家主,当代咒术界的传奇,在异人界享有“最强名号”的人之一,家族近300年唯一的“六眼”......
总之,他有着各种各样的“头衔”,这份独特与卓越,让他成为了世人瞩目的天之骄子。仿佛他自出生起,便注定要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关于他的讨论从他出生时就开始了,而直到他死后这么多年,也依然没有结束。
但说真的,我已经不太记得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了。我只能通过那前6年的摄影和照片,去了解我的父亲。
又或许....我还可以照照镜子,毕竟每个见过我的人,都说我很像我父亲。
在我仅有的关于他的那些模糊的记忆里,他大抵是很爱我的。
我的床头放着一张全家福,是我满月那天拍的:父亲那时还是长发,他穿着家主正装的那套和服,扎着银色的高马尾,搂着我的母亲,神情里满是欣悦。
而母亲....我的母亲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旗袍,抱着我,浅浅的笑着。
十八年前的那场轰动一时的婚礼,至今为众人津津乐道——五条家的少主和吕家的大小姐。门当户对,多么般配啊,真是一段好姻缘。
当时看确实如此,只是....到底是因缘还是孽缘,也只有已经去世的他们知道了。
我的母亲,同样是出身名门。
她来自华国的名门,中华异人界四大家族之一的“吕家”。
她有显赫的家世、绝美的容貌。
是的,她很美...很美.....美得如梦如幻.....也许她之于我父亲就是一场幻梦,就像父亲之于她一样。
我从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女人,直至今日,亦是如此。
每当有人称赞我的样貌时,我总会想到母亲。若是他们曾见过她的容颜,那这份称赞恐怕会化作无尽的遗憾,遗憾我没有继承到她的美貌,反而与父亲过于相像了。
在我的记忆中,母亲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她的善良近乎于敏感。
当然,这可能也不全是她的问题,毕竟我的母亲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独自一人生活在一个“吃人”的大家族里,守护着唯一的妹妹——我的小姨吕欢。
可最后,母亲也没能留住她.....我的小姨还是去世了……
小姨死后没几年,她自己也被家族当作交易的商品,背井离乡得远嫁到了异国他乡。
她就如同一片飘零的落叶,在这个远离故土、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几年,然后在这个笼子里慢慢的枯死.....
母亲还活着的时候,时常抱着我,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唱歌:
“火萤火金姑,吃饭配菜脯。
不怕风,不怕雨,冥时担灯来照路。
飞来飞去映映光,飞东飞西不怕苦....”
我觉得那应该也是一种汉语,但我听不懂。我只会华国的通用语,所以哪怕是作为女儿的我,也听不懂母亲唱的歌。
母亲....她应该很想回去吧。
回到南国的山山水水中去,而不是守着五条家的枯山水过一辈子。
可是,吕家是不会接她回去的。只有她在五条家好好待着,两个家族的利益绑定才能延续下去。
对她而言,前方,是一无去处的路;回首,则是回不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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