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一片寂静。 躺在床上的何以安的手指微微躯起,便马上引来了柔景的小声惊呼。“安安你醒啦?你别动,我让侍女把净阁主唤来。” “别……别走。”何以安干裂的嘴唇中吐出微弱的两个字,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柔景,逐渐氤氲。 原来那不是梦,她这样想着。 柔景点头,在床头的黑漆嵌螺钿小几上为她倒了杯清水,捧着何以安的脑袋喂她缓缓喝下。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阿谦说参与阵法的人都受到了影响,你是不是很严重?” “我没事,”何以安摇头,抓着柔景的手不放,生怕此时松了手,面前的人会跟着消失不见。 “我睡了几天?” “三天,本认为你会睡很久呢,净阁主已经做好你一时半会儿都醒不来的准备了。你先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安安,以后别再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了。” 柔景拉着她那只受伤的左手,由于伤势过重,到现在江森也没有想到能很好去除疤痕的办法。 “知道了姐姐,我以后不会了。”何以安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耳边位置,轻轻蹭了蹭,撒娇道:“有姐姐管着,我哪敢啊。” 柔景温柔地刮了下何以安的鼻梁,“就你会说话,每次都把我们哄得团团转。” “才没有呢,明明是真话。” “好啦,我去和侍女吩咐几句,你乖乖的,不要乱动。”柔景起身,帮她掖了掖被角,这才出门向侍女安排事情。 独自在房间内的何以安动用灵力偷听柔景和侍女的对话,在柔景说到一会儿江森和郑鸣谦要同时过来时头疼不己。 可她又好奇郑鸣谦为何会在离开嗔戒门两日后又返回,可谓是自相矛盾。 “安安,”柔景重新坐到何以安身旁,“一会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碧粳粥和桂花栗粉糕,好不好?” “嗯,都可以,”何以安轻笑点头,靠在床头捧着杯子喝水。“我能吃清蒸鱼吗?” “不可以,你只能喝白粥,最多吃点清菜。”这时一道响亮清脆的声音出现,江森绕过屏风走了过来,柔景无奈地耸肩退开床边。 “我不想喝白粥,就想吃鱼。”何以安看着江森,心中十分不甘,明明是个医者,却总是要管着她的饮食习惯。 要不是害怕被他的眼神杀死或被睡沫腥子淹死,何以安想着,其实她现在最想吃的是剁椒鱼头和辣子鸡块的。 “那就鱼片粥,不放油腥。”江森瞥了她一眼,让侍女下去给何以安到厨厅做。 柔景本想再劝劝的,可她看到江森的眼神,不由得也有些畏缩。只好转过头来劝说何以安,“安安,等你好多了我再给你做,听净阁主的,先吃点清淡的。” 何以安揉了下耳朵,瞪着江森不甘道:“好吧。” 柔景走了,留下何以安和江森两人,何以安心虚地望着门外,嘴里念叨着:“柔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呢?真是的,我要饿死了,怎么还不回来呀。” “行了,柔小姐刚走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你再着急也得等厨厅的炉火烧旺了才行。” 江森冷冽干练的嗓音如清泉般好听,却就是因为太冰冷了让人想要疏远,“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 “额,”何以安揉搓着耳垂,脸色微红。忽然,她开始穿鞋,说道:“我先去厨厅看看有什么其他能吃的东西,饿死了。” 江森不吃她这一套,揪着何以安的领子附耳说:“看来你恢复得还不错,正好回答我的问题。” 可惜,不等江森拽着何以安坐下,贺锦程便推门而入,急冲冲地喊道:“江森,出事了!征鸿他……” 不等贺锦程说完,何以安感眉看着他,问:“他怎么了?” 但她说完就后悔了,萧征鸿的事别人不清楚,她自己还能不知道吗?可何以安此时此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当何以安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炎北阁内萧征鸿的房间内了。 他脸上蜡黄,没有一点血色瘦削的脸颊上,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用一双蜡球似的呆滞的眼睛看着远方,没有焦聚。 “征鸿你……”江森走到他面前,可萧征鸿没有一丝反应,直到何以安出现在江森身后。 “门……主,”他从干裂的嘴唇里吐出两三个字,仿佛已经是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最大的极限了。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他说。”何以安向江森两人示意。 可贺锦程不同意,指着萧征鸿怒道:“他因为阵法之事伤成这样,这三日你昏迷不醒,他又能